步步走向許青珂,搖搖晃晃,在他視線裡,猩紅似血,許青珂的樣貌也恍恍惚惚。
太像了,太像了。
“星河,星河……寡人知道你回來了……”
“寡人是天子,是君王!許致遠算什麼東西,寡人要他死,他就得死!!”
老侯爺只一臉木然,許念胥指尖掐入掌心,血流,他看著許青珂。
為什麼,為什麼蜀王會把許青珂喊做白星河?
蜀王到了許青珂的席案前面,許青珂左右的師寧遠跟秦笙都被他無視了,他只是痴狂得盯著她。
君王者,甚至彎腰了。
師寧遠指尖摩挲了下,他好想一掌拍死這個老王八,可許青珂不許。
她的局,沒人能動搖。
“你為什麼不理我,你總是這樣,從不肯正眼看我,寡人說過,只要你允,這蜀國都可送到你手裡……”
蜀王提了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酒杯落在桌子上,他的痴狂又變成了兇狠。
“寡人只能殺了他,殺了你們的孽種!”
“可你寧願死也不肯……”
“為什麼,為什麼……!!”
皇后不是沒見過蜀王好色成性,男男女女都玩過,甚至太子玩弄幼女的脾性也跟他父親大有關係,可真當一個歹毒涼薄的人顯出痴情的一面。
感動?
不,只覺得噁心恐怖。
公主姣盯著戲臺上那些因為蜀王喝罵而驚疑不定的戲子,其中倒在地上的女角已經站起,神色悽惶。
真正的白星河不是這樣的,她永遠淡定自如,一顰一笑皆是風雅。
但他們的孩子……她也只知有個孩子,但不知什麼緣故,兩夫妻對那個孩子看護得十分嚴密,甚至許家的人都沒見過。
族譜上也沒上名字。
可仍舊被人盯上了不是嗎?如若他們兩人都死了,那麼那個孩子……
她看向許青珂。
她的預感果然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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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珂從始至終都沒說話,只是目光幽幽得看著蜀王自言自語,也看著他神態痴狂得欲伸手來要摸她的臉。
師寧遠想拔菜刀了。
可許青珂用手背格擋了蜀王的手。
值得讓人在意的是,她的指尖夾著一塊手帕,手帕覆了手背,手背跟蜀王的手之間隔著手帕。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的厭惡,意味著一個臣子對君王的厭惡!
還有輕蔑。
蜀王雙目頓時赤紅,惡狠狠就要去拽許青珂的衣領。
這惑人的妖嬈,蠱惑了他,讓他發狂,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白星河!
“父王!你喝醉了!”霍允延猛然起身。
旁邊坐著的三王子彧掠眉梢動了動。
出面了?
他身後的幾個人有些躁動,想讓他出面插手蜀國內政?
彧掠只抬眼看向對面師寧遠,目光相對,後者手指動了動。
他便是懂了。
不動。
他目光稍稍一轉,落在許青珂身邊那女子身上,她的注意力從未留給別人。
哪怕明知他在看她。
秦笙……
春情暖,笙歌闕,歲歲朝朝滿輪月。
人比名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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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寡人沒醉!老五,別以為寡人不知道你跟她早已勾結!來人!將這兩個亂臣賊子給寡人拿下!”
刷!在場護衛齊刷刷跨出一步,齊聲低喝,齊齊拔劍。
劍出鞘,劍芒吞吐寒冷。
女眷們驚懼顫抖……
五皇子臉色也略有蒼白,但瞥過許青珂淡漠的眉眼,瞬時想起不久前許青珂對他說的一句話。
“殿下,我許青珂不需要聯盟,時局到的時候,你也只能走那一步。”
是,只有這一步。
下棋的是她,他要麼當蜀王的棋子,要麼當她的棋子。
蜀王已經不行了。
五皇子看到皇后的臉,再想想公主姣那一夜對他說的,忽然冷笑,“父王,您真的醉了,來人,替父王把脈,看看父王身體是否有礙,若是神智不明,可得及早醫治,切莫影響我蜀國朝綱。”
君臣還未完全撕破臉,父子先撕破了。
眾人不敢言語,蜀王卻是大怒,“大膽,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