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造的反,怕也是孤注一擲,若是不成,也要讓你我這讓他憎惡怨恨之人死無葬身之地,是以,許青珂……”
景霄輕輕笑著,“你可要求本侯護你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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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煬城,皇宮!
既是造反,無非兩種模式,一是從外地起兵造反,一路殺向宮城或者劃地為王。二是從宮中直接策反了禁軍或者巡防營等都城皇宮內禁兵種,最近距離扼殺王權,奪了核心權位。
三皇子若是造反,也只能走這路數,於是起兵的是巡防營跟禁軍——其中一半。
說來也是有趣,蜀王素來不放心軍權只放一個人手中,喜歡行平衡之道,於是禁軍跟巡防營多有兩位執掌權的人,各分一半,其中一半已是景霄的人,另一半是他的——他曾經以為是他的,如今看來已經落入了自己兒子手裡。
多大的諷刺。
外面殺聲吼天,藉著看望亡弟跟雲妃的三皇子浴血殺來,頭髮上都滿是血跡,他盯著蜀王,彷彿獅群中一匹茁壯成長的獅子要逼宮獅王。
看著自己曾經倚重的兒子一步步殺來,蜀王面無表情,但眼裡一團火卻越來越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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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祖孫聽到外面殺戮聲的時候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景霄對許青珂不利,可仔細一聽,似乎喊的是反賊攻山。
反賊?有人造反了!
造反的是誰?
不管是誰,左右山中的人都要遭殃了,不過幸好人家直衝許青珂所在。
好了嘛,果然是衝著許青珂來的。
對方人很多,護衛軍只是一小隊,人家卻是從軍隊出來的。
“是從百里驛防戰調來的守軍啊,三皇子好氣魄!”
景霄站在平臺邊側看著下面殺來的人,嘴裡閒散,身後的幾個隨從也是一點不懼怕。
這些人恐怕都是跟景霄出生入死刀口舔血的。
戰鬥力驚人。
可對方人多勢眾,手中兵器精良,真打起來肯定是他們這邊吃虧
阿青到了許青珂跟前,“大人,我護送您……”
這話沒說完,金元寶就用龐大的身體擠開它。
——那麼空的地兒,它非要擠開他!!!
阿青面無表情看金元寶搖著尾巴搔首弄姿。
只能轉身拔劍而出。
許青珂退了屋中,去了後院,“有人起兵造反,人已經快上來了,諸位在這裡安定一二,切莫亂跑。”
她言語冷靜,也將沈家祖孫的不安給安撫了。
她還道歉了。
“這賊人怕是會先盯著我這地兒,倒是我連累你們了。”
沈老夫人是經歷過兩朝的人,聞言感慨:“大人切莫如此說,都是蜀國人,哪裡談得上誰連累誰,何況這造反的事兒也不是獨一份了。”
這話說全了就是——蜀國霍姓王朝幾代造反的事兒是不少的。
尤是前朝跟今朝。
老一輩的麼,看得多了。
許青珂也只是淡淡一笑,“大概是我看到的第一份。”
她回了前廳,見到有一個僧人衝進來,身上受了傷,一手捂著胸口,都是血,“許大人,有人殺上來,此地危險,快快跟我走,過山中捷徑小道下山。”
許青珂看著他,表情有些古怪,彷彿在看一個蠢貨。
“殺人者握兵刃練武的老繭跟僧人轉佛珠的老繭是不一樣的,還有你衣服上的血不像是從裡面滲出,倒像是塗抹上去的。”
不與傻瓜論長短是聰明人的習慣,可如果這個傻瓜是刺客,許青珂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自然只能從口頭上佔些便宜,但她這音量不高不低,外面的人顯然是能聽到的。
那刺客不敢失了時機,便是猛然突襲許青珂。
這裡就許青珂跟他,以她的體格怎麼可能是這刺客的對手。
但刺客最終在出手的瞬間就倒下了。
一擊斃命。
門後的人走進來,是景霄,但他眯起眼,緩緩踱步,跟外面的慘烈殺戮形成鮮明的對比。
“果然還是低估了,沒想到許青珂還會殺人。”
這人不是景霄殺的。
那就是許青珂自己動的手。
許青珂哪裡來這般的手段?景霄眯起眼,若有所思。
“不想死的人逼到絕境總得殺人的。”許青珂神色自若得將袖子裡手中拿著的毛病顯了出來,這毛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