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一想到如此,師寧遠整個人都鬱郁起來。
師寧遠走遠了一些,彧掠轉身看向那扇門。
門後,秦笙也在看著他。
兩人都有些緊張。
但……
“師寧遠在這裡,許青珂肯定也在附近,你是否要……”
秦笙拉開門,“我們過去吧,這裡已經不是很安全了。”
彧掠看她臉色自如,心中略微黯淡,果然她對自己是無心的吧。
——————
敦煌城中已經不方便居住,秦笙見到許青珂,便是在敦煌郊區外的河道邊古剎中。
入夜微涼,荒古道殤,但故人相見,總要歡喜幾分的,兩人相見便是相擁。
師寧遠轉頭對彧掠說:“這就是你我的下場,不過你還不如我。”
彧掠:“你沒比我好哪裡去。”
師寧遠心中輕哼,反正比你好多了!
兩人鬥氣的時候,發現更心塞的事發生了。
一隻狗,一隻看起來碩大肥胖的狗跑了過去,繞著兩女撒嬌,各種抱腿求撫摸。
這死狗!兩人表情頓時一致。
金元寶:我不胖的,只是我的毛髮比較蓬鬆。
不過這一夜,金元寶的確是待遇最好的,因為只有它能入兩女的房間。
——————
一夜過去,凌晨時,許青珂得到了趙娘子的密信,他們果然是在暗部的控制下,因為暗部強大,所以他們一直沒能脫身,尤其是現在厭血已經到了敦煌,未免死傷,他們也就沒有硬碰硬。
但北琛並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這樣也被暗部控制了。
“弗阮就是紅袍人……當然會被控制。”許青珂輕描淡寫,其餘人卻觸目驚心。
弗阮,弗阮,這個人總是陰魂不散。
師寧遠表情有些古怪,看了看許青珂,但沒問,倒是彧掠很直白,“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事到如今,也不必隱瞞,到底眼前這些人都是自己人。
於是她說了。
但好像還是嚇到了他們。
“等等,公子,你的意思是說……弗阮是諸國建國前的……人?”
這不是妖怪嗎?
“人間之大,無奇不有,有落光,自然也有弗阮,只是關乎這些的史記都被毀了,後人無從得知。”
許青珂神色淡淡,但他人還是覺得可怕。
“彷彿諸國建國前的那些史記的確很少,以前還以為是那些門閥為了控制地方百姓,達到權利一統進行的文化毀滅,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鷹眼是真心覺得很可怕。
為了少數人的長生,死了多少人啊。
“也不全是門閥,後面落光跟弗阮應該也做了一些。”
落光是善是惡無可說,但他為了復仇,也無可厚非,而弗阮醒來後進行的殺戮恐怕只有許青珂跟師寧遠最能深切感受了。
滿門屠殺。
不過這些都是過去。
重要的……
“那如何才能殺他?他難道還是不死之身?”
鷹眼等人從許青珂的安危出發,自希望能見他徹底殺死,免絕後患。
“落光說這種長生並非無盡,他是初始的,到了五十年前都已顯老態,這些年一直在快速垂死,而弗阮乃飲了染衣的血,應該更加不能維持長生狀態,但他這人擅鑽研,既通了藥理,應該有了醫藥之術維持自己的生命……但總不能持久的。”
意思是總會死?
“大概要多久?”秦笙並不願囫圇掠過,她盯著許青珂的眼睛。
“害死我養父母那年,是他冒進的開始,大概是已經察覺到自己命不久矣,所以逼我入仕,到如今,他也說自己時間不多。”
那就是很快要死了。
眾人心裡一鬆,但師寧遠跟秦笙都很微妙得對視一眼。
那也意味著弗阮的行事會越來越瘋魔——因為他的時間是真的不多了!
不過許青珂不願意說,那就掠過吧,“先把景萱跟趙娘子他們救出來,然後我們轉道去晉國。”
師寧遠這話一說,彧掠目光如鷹:“晉王燕已經褫奪你義父王位,要將他一族下獄,整個晉國如今對你該是如臨大敵,還去晉國?”
眾人也才知道有這般巨大變故。
“他的位置是我送上去的,自可以將他拉下來,晉國的事情,我從來不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