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讓別人看到了言敬棋的可笑。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可笑。
謝臨雲看著淡然清冷的許青珂,忽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也是可笑的。
——這個人,他永遠無法駕馭。
“那麼,在你看來,淵國的人何時會動手?”
在場才子無話可數,又是誰敢這麼淡然發問?
眾多才子看到那位踱步出來的中年男子,齊齊變了臉色,彎腰低頭行禮,言敬棋也是愣了下,“哥……”
言士郎轉頭看了他一眼,言敬棋便是改口:“見過言閣老”
三十多許的人,卻要被稱作閣老。
但權勢如斯,威嚴如斯,他踱步而來,只目光一掃,眾多清高傲骨的才子也只能彎下傲骨。
言士郎看著許青珂,無形的壓力籠罩許青珂。
許青珂似乎受不住了似的,肩頭抖了下,微微退了些微幅度,作揖道:“見過言大人。
“回答”
許青珂沉吟了下,並未直起身子,而是保持作揖的姿態,凝聲道:“不出三日。”
三日?這麼短!眾人驚疑,不敢置信。
言士郎盯著許青珂半響,道:“因為燁國出兵五萬攻疆城,如今已過半個月,物資囤積消耗巨大,如今這個時候正該是燁國第二波物資運送過來的時候,淵國不會允許這邊本我們蜀國牽扯到了五萬軍力得到補充,只會悍然出兵突襲攔截糧草,然後神速打下邊線,讓燁國措手不及。”
這番話,輪到眾人對言士郎敬畏無比了,但言士郎轉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只看著許青珂,“這些人都看不透,還直著身子,你看透了,如此聰敏,如何能保持這樣的卑微,站直了!”
他這話不冷不淡,但無疑表現出對許青珂的欣賞。
這讓很多以為許青珂會讓言士郎忌憚並且剷除的人驚疑。
比如方子恆,他垂眸,眼底閃過不甘跟陰沉。
許青珂站直了,言士郎倒是對她的容貌反應不是很大,依舊很冷淡的樣子,沒一會就走了。
畢竟他是那樣的身份,身後跟的也是晉陽侯那樣的勳貴,不可能紆尊降貴在這群還沒有功名的學子身上。
不過言士郎走之前也不輕不重得對許青珂說了一句話。
“你比我當年還要大膽。”
是讚美嗎?
許青珂看著言士郎離去的背影,大膽?不如是說冷嘲她不會隱忍。
這般銳芒直上,遲早要被人掐尖的。
他言士郎不用出手,自會多的是人對她明裡暗裡攻訐,比如這些學子背後的支持者或者靠山——一個如此聰明絕頂又心機銳警的學子必然要入朝,將來也必是自家這個後輩的對手,或是自己的對手。
要麼拉攏,要麼摧毀。
所以許青珂接下來要面對的便不是這些學子了,而是太子,皇子,高官等等。
扶搖直上?
許青珂跟阿青沿著湖邊涼亭走,一邊欣賞美景,身後是因為忌憚她或者羞於在她面前顯露才學的學子們開始鬥文採,她是被孤立了?
一開始就沒打算融入其中。
許青珂察覺到阿青的擔憂目光,便是笑了下,但笑容很快淡了下,因為見到了一個女人。
妖靈。
阿青的手落在了腰上,但許青珂攔住了他,而妖靈似笑非笑瞧了阿青一眼,笑說:“好一個武林高手,張家那樣的文學世家沒想到也能出這麼一個人才,不過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才配得當青珂公子這會元郎君的貼身護衛。”
她怕是查出來了。
第56章 是誰呢?
阿青皺眉; 許青珂卻是面容和煦:“妖靈閣下說笑了,我這等人貪功冒進,貪圖一時虛榮; 如今要面臨快來的窘迫境地,遲早要墳頭雜草三米高的。”
“是嗎?可我覺得你是太聰明瞭; 不知道言士郎言閣老會不會察覺到在場那些人裡面有幾個是那個人的人,你既不會站太子的位,也不會站三皇子的位; 只要讓那個人知道你的能力; 你無需懼怕這蜀國任何人。”
阿青似懂非懂; 但懂了一件事就可以了——許青珂今日依舊有所圖。
“既然看明白了,妖靈閣下還是要露面跟我一見; 總不會是為了特地誇我一下; 是想拉攏我,可你又明說我不會站三皇子的位……所以你真正的主子不是三皇子吧。”
妖靈眯起眼,指尖勾著一朵不知何來採來的花; 花在指尖妖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