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門側的下人不敢再囂張,見到她都會行禮稱一聲:“世子妃。”
根本對稱謂什麼的不在意,琳琅邁過門檻就往如意苑走去。推門而入,聞到一股子濃重但並沒有異常的藥味,琳琅衝到了床前:“娘,您還好嗎?”
蘇碧琴剛被百花扶起來喝下藥,也好在是喝完了,否則看到琳琅心急火燎的衝進來,非一口噴出去不可。
“琅兒?你怎麼回來了?”
“爹說您老毛病又犯了。女兒放心不下。”琳琅代替百花坐在床前,抬手就習慣性的要替蘇碧琴診看。然而頓了頓,她又訕訕的放了手。
“喝過藥了?大夫來給您仔細看過沒有?”
方才那一下子,從琳琅眼中瞧到了光芒,蘇碧琴也險些以為自己的女兒重新拾起了醫術。只是後面的情形,又讓她遺憾了下去。
“看過了,”雖說遺憾,但這些年蘇碧琴也習慣了,拍了拍琳琅的手道,“大夫說,就用你之前找人給開的方子就挺好,娘今兒就照舊喝了。”
琳琅點點頭,但不放心:“娘,您怎的又發病了?”
這病是氣性過重落下的,著實傷身。不好好調理再反覆,是決計不行的。
蘇碧琴沒說話,倒是她身後的百花先嘆了氣:“小姐不知,小少爺他……”
“靖臨又怎麼了?”琳琅回頭。
蘇碧琴想要阻止,但耐不住琳琅聽後就定要知道個答案。到底還是讓百花說了出來。
“二小姐不幸去世,我們大家心裡都不好受。老爺邊同意了孫姨娘回來看女兒最後一面,這折騰了兩個來回兒,孫姨娘也病倒了。又多在府裡住了兩日。”
回頭再瞧孃親的臉色,琳琅大概懂了。
果然百花又道:“小少爺自小是在孫姨娘身邊長大的,和大少爺感情又好,孫姨娘哭訴了幾句,小少爺就不樂意了,處處頂撞夫人。現在孫姨娘走了,小少爺還在氣頭上,說是事情都是因為您和夫人作亂引起……”
頓了頓,百花沒敢再說下去。那邊蘇碧琴的臉色已經白的嚇人,琳琅也沒再追問。
“娘,靖臨正是調皮的時候,分不清好壞,孫姨娘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可他長大了總會明白的,您別擔心了。”
給孃親順了幾口氣,琳琅沉思了一會兒,看向滿春。
“主子?”滿春注意到她的視線。
琳琅神色凝重:“你說,我能不能把我娘接進邵府一段時間,讓她調理調理身子?”
滿春愣了愣,隨後道:“您是主子,這件事,您可以下決定的。”
那邊蘇碧琴和百花都沒注意到話裡的細節。只當琳琅習慣把譽王府叫做邵府,隨後心裡還寬慰了幾分,想著至少倆孩子裡,有一個聽話懂事的,且過得還不錯。
她們這些常年在後院裡待著的人,只知道李若溪的死是她自作自受,倒是一直沒聽說和琳琅扯上過什麼關係,一知半解的。
故此,琳琅說要接蘇碧琴去邵家,隨後另找兩位合適的嬤嬤暫帶兩位少爺後,蘇碧琴思量了一下。就同意了。畢竟這病氣再不過去,蘇碧琴也怕,自己還沒報上外孫呢。
“但這事兒,還得問一問你爹的意思。”蘇碧琴又道。
“女兒明白,孃親先歇下,女兒現在就去爹那請示一下。”琳琅說完,安頓下孃親,便帶著滿春去找了李丞相。
此時李丞相正在正堂裡接待一位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白髮老者。琳琅進入正堂,先去規規矩矩的給爹請了安,而後又看向那位老者。
“爹。這位伯伯是?”
“……咳,”李丞相握拳掩唇輕咳了一聲,“這是,你爹的貴客。”
貴客?在心裡嘀咕了一聲,琳琅微笑著向“貴客”請了個安。
而後,便簡單的闡明瞭自己的來意。
“接你娘去你那住?”李丞相愣了愣,“你娘待在府裡不好嗎?”
琳琅抿唇:“爹您既然都給女兒寫了信,就該知道孃親的身子現在一點也不好。再被靖臨氣兩次……女兒實在是怕。不如讓她去女兒那邊住一陣子,清淨清淨,養好身子再回來。”
眼珠子轉了轉,李丞相微微往“貴客”那邊瞄了一眼。隨後又慌忙垂下視線,重新抬起到琳琅的臉上。
“那會麻煩親家他們吧?這不成體統啊。”
琳琅也挺為這種規矩發愁的。
這時滿春卻往前走了一步,行禮道:“還請丞相放心,既已是結了親的,想必我家大主子也不會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