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聞言朝他斜了一眼:“你不簡單。”
“不過是一個簡單又沒意思的人罷了。”李臨淵靠著牆道。
這個人,喝過酒和沒喝酒,氣息差距很大。言曉芳哼了一聲,擺弄著盒子裡的東西道:“至少你有一雙挺厲害的手,不算太廢。”
木盒子裡,裝的全是些李臨淵自制的解悶小玩意。孔明鎖魯班扣,還有些稀奇古怪的,全是她偶爾見到也只會掃兩眼,卻沒深接觸的東西。
“先前連累你被關禁閉,我再去解釋恐怕也不大好。”
李臨淵說著,望了一眼滿是璀璨的夜空。
“這些東西給你解悶,當做賠禮。”
“噢,那我收下了。”言曉芳答完,把盒子蓋上放在宮牆上,自己側身跳到了地面。
“怎麼李大人今兒又不開心啊,還沒從令妹的離世中解脫出來?”
從他在盤龍殿外蹲守到她,到送她東西,而後直至現在,這人還是一點笑模樣都沒有。
她就不明白了,生活這麼沉重的嗎?
李臨淵看她一眼,悶悶的道:“我想喝酒,不想回家。”
“為什麼呀?家都不想回了?”言曉芳學著他的樣子,背靠著牆問。
抿了抿唇,李臨淵倒輕笑了一聲。
“若是你娘趁著年關大假,一天裡給你安排了三門相親,連著直到休沐日結束,你會開心?”
因為這事?言曉芳抓了抓臉。
“那好像,是挺煩的,不過我娘就還好,只給我安排了一門相親,說是找到了什麼門當戶對脾性相近的……”
李臨淵猛地看向她:“你也……”
頓了頓,他道:“當今時局不穩,原本千齊兒女十八二十尚婚不晚,誰都有心挑門合適的。可是現在……足有一股趕鴨子上架的趨勢。”
“哎,那就別想那麼多了嘛。”言曉芳抬起胳膊,竟穿過李臨淵的頸後,隨意的搭在了他的肩上。
“你想喝酒,我陪你啊,若是交給別人,怕是你會凍死在這黑夜裡。但我這人講道義的,你喝多了我就把你丟客棧,怎麼樣?”
月光之下,明眸皓齒的女子,眼裡閃著星子。
偏生少了幾分溫柔嫻靜,多了幾分逍遙恣意,才在靜謐的夜空下,顯得更是明豔動人。
“你盯著我做什麼?”言曉芳毫不扭捏的看向他,兩人目光相對。
李臨淵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那天,謝謝你。”
“你都謝了好幾遍了,幹嘛呀?難不成因為這點小事就要當牛做馬,還是……”
話音倏地一頓,言曉芳維持著一條胳膊在他頸後,身子卻緩緩的轉了過來,抬起一指挑起了李臨淵的下巴。
“還是,想以身相許啊?”
聲音難得輕柔了一次,卻如沉重的鐘,“鐺”的一聲,撞得李臨淵心中重顫。
“你……”喉嚨滾動,李臨淵目光倉惶閃躲,呼吸沉重。
“還沒想明白自己的心?”言曉芳勾了勾唇,“那要不要試試?”
說著,微微歪過頭,便將嫣紅的唇朝著他湊去……
李臨淵極力靠後,身子幾乎要嵌進牆壁,可見到言曉芳眼眸微眯,深深注視他的模樣……
他閉上了眼。
“呼——”
一陣香風吹在臉上,合著淡淡的酒氣,身前的人捧腹笑著鬆開手退後了兩步。
“你還真喜歡上我了?”
驚愕的回過神來,李臨淵滿臉通紅:“我沒有!”
“那你剛才閉什麼眼?”言曉芳止不住的笑。
臉色漲紅宛若夕日,李臨淵懊惱的撇過了頭去。
“我不過是想著,你的動作這般熟稔,想必已經是個慣犯,我逃不開的,就受了。反正你都不在乎閨譽,我沒有閨譽。”
笑聲忽地沒了。
言曉芳緩緩冷下臉,看著他。
“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
李臨淵臉上的飛紅也退去了些,同樣看著她。
“我信,但你為什麼要打我?”
“我打人,不喜歡講理由的。”言曉芳揚起下巴道。
眼裡,難得的竟混了怒意。
“那你打。”李臨淵攤開雙手,十足挑釁。
言曉芳眉頭一皺,揚起拳頭就要朝著他砸……可力道剛出,卻被突地化作無形,隨後手臂被人往前一帶,竟然落在了面前人的背後……
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