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波斯的?”
琳琅一愣,隨後感受到注視,轉而與邵煜白麵面相覷。
“不是,我不可能弄錯的。”琳琅嘴上這麼說著,可心裡卻有點慌。
“沒事。”給了她簡短的兩個字,邵煜白轉頭對著凱特道:“或許您可以想一想,過去的兩年或者幾年裡。有沒有向千齊國提供過珍惜藥材?”
一語驚醒夢中人,琳琅也拍手道:“對,有時間的,是從九年前開始,波斯應該有向千齊提供過那兩種藥!”
“九年?”凱特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而後,眸子又緩緩上抬,停住在了琳琅的臉上。
良久。
邵煜白輕咳一聲,拿起了在他身邊矮桌上的紅酒:“這是?”
凱特回過神來,剛要開口,卻聽琳琅道:“喝吧。是葡萄釀的酒。”
“啊!”凱特忽地擊掌。
琳琅飛快的將視線轉向了他,邵煜白也將目光投了過去。杯中的酒水面上,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
“我想起來了,九年前,有一箇中原人,來過波斯!”凱特說完,驚異的指著琳琅,“他也來求過藥!”
琳琅心裡一跳,連忙點頭:“對,那個人就是我的舅舅!他記錄過,九年前他來到波斯的時候,收穫了很多藥,最後有兩味珍貴的藥材,他覺得很有意思,就順手記錄了下來,說是雖然沒用到,但是值得記錄!”
頓了頓,她緊張的抓住了袖口:“您知道是哪兩味藥材嗎?”
凱特搖了搖頭。
“很遺憾,那年我還是個淘氣的孩子。我的父親與那位先生有過接觸,不過他已經去世了。”
琳琅聞言,也很遺憾。
蘇子和也只是隨手在畫有波斯國大致外貌的圖案旁隨手記錄了幾筆,關於“求生”和“求死”的藥性。經琳琅反覆推斷,以及特意寫信詢問過自己的爹關於波斯朝貢之事,才斷定那兩味藥材來自波斯,且多年裡好像只出現過一次。
甚至臉外形圖她都沒見過。
沉寂半晌,凱特才開口:“或許,我可以邀請你到我的宮殿以及外面走一走,順便把記憶裡僅剩的一些關於那位先生的事情告訴你,會給你啟發。像是一個小獸那樣不安、讓人想要投以懷抱安慰的琳琅小姐?”
“出去轉轉可以,抱就免了吧。”邵煜白淡淡道,“她嫁人了。”
“嗯?”凱特驚訝,“嫁人了?”
“對,嫁給我的侄子了。”
“哦那真是遺憾。美麗的小姐總是那麼受人歡迎。”凱特惋惜的笑了笑,放下紅酒杯站起身來,“那麼請吧,二位。”
琳琅只將凱特的話當做了西方人慣用的調侃,沒怎麼在意。
邵煜白聽後,卻跟在琳琅身後,更是寸步不離。
順便還是特別想把那位波斯王揍一頓。
“琳琅小姐的舅舅,曾經走上過這座塔的塔頂。”三人穿上了厚實的外袍。凱特帶人頂著雪走到了戶外,指著一處高塔道。
頓了頓,又指向另一處:“那面的山上,他說有很多藥草,但對我們來說可能只是雜草,現在,唔,天很冷,山是禿的。”
剛亮起來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琳琅輕嘆著撫了撫外袍上一撮兒倒豎起來的兔毛。還未撤回去就被另一隻手抓了住。而後輕輕捏握兩下,又被鬆了開。
看了那手的主人一眼,琳琅抿了抿唇,心裡反倒又多了一層複雜。
只是,也有一股熱量由內而外的從身體裡迸發了出來。
“哦對了,”凱特這時回過了身,道,“或許你們今天可以去集市看一看,那裡會有很多東西,連我都認不全。但是你們喜歡的,儘管說,我的寶庫很充盈。”
這番話,凱特能當著邵煜白的面說出來,琳琅是很驚訝的。
因為波斯每年都會向千齊供奉許多財寶,來求得大國庇佑。在千齊國的將領面前炫富,難道不是一件很傻的事情嗎?
不過後面,琳琅又知道了,為什麼波斯的百姓分明沒見過邵煜白,卻會對他致以那麼熱烈的歡迎。
“邵,和他的家人,他雖然幾乎沒來過波斯,但他們是我的子民們心中的英雄之一。”
在邵煜白看見街上一位老人踩著的高腳架即將倒下,下意識就過去幫忙時,凱特道:“因為他和他的家人,波斯才能過上安穩富饒的生活,他從不私下扣稅,很盡職盡責。”
琳琅一邊聽著,一邊看著邵煜白在那邊幫人支撐高腳架,眼中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