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白蹲夠了,活動著身子站了起來,俯視她:“你是否從一開始就把目光定在了齊兒身上,想從他身上得到蘇侍郎給不了你的?”
“噗。”
忍不住笑出了聲,琳琅掩著嘴沉默了一會兒,而後仰起頭,直視著邵煜白:“二爺問得這麼直白,我該怎麼答?答錯了會有懲罰麼?”
邵煜白打量了她一陣子。
“答對了有獎。”
琳琅又笑了笑,半晌,斂去笑容道:“二爺還是不要說笑了,我這正在罰跪,不好與人攀談。先前二爺賞藥贈傘的事情,琳琅一直記著,待到合適的時候,會報答的。”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不如你現在就報答吧。”
邵煜白朝她伸出一隻手,手指動了動,分明是邀請的意思。
琳琅盯著那手掌,沒回應。
隨即,邵煜白將手收了回去。
倒是李丞相,摸著額頭的汗快步走了過來:“將軍,您今夜不留下了?”
“嗯,事出突然,不得耽擱太久。”
琳琅聽著兩人的話,有些不知所云。
只奇怪剛才邵煜白還在不疾不徐的與她對著話,怎麼眨眼就換上了一副凝重面孔。
李丞相顯然是想讓邵煜白留下,畢竟因為他在,晚宴的菜色都更加豐盛了些,他還想和對方多喝幾杯,問問他有沒有成親的意向,好不好替友人的女兒搭個紅線什麼的。
可邵煜白突然就說有急事,還是關於明曲郡主的,他又不好攔著。
畢竟明曲郡主的父親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惹不得惹不得。
為防萬一,李丞相道:“將軍怕是不知,小女琳琅當年雖與子和一起修習過醫術,可這孩子不爭氣,子和走後,她就再也沒碰過那些。您若是帶著她,恐會為事情添亂。”
邵煜白直接道:“郡主只是身子不適,沒您想的那麼嚴重。”
頓了頓,他又道:“況且,以琳琅如今的身份,便是做的不好,也沒人敢罰她。”
李丞相:“……”
這話說的,讓他的老臉更掛不住了,好像琳琅有錯在先,他罰了反倒是他的錯。
可是吧,琳琅如今嫁到邵家,便是譽王府的世子妃,身份的確不一樣了。
將軍愛屋及烏,對此事心有不滿也是應當。
這麼想一下,李丞相覺得心裡頭沒那麼難受了。反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琳琅跟將軍世子相處的好,他這當爹的多少也能撈到些好處。
想來想去,他露出了些許慈父的笑意。
“那琳琅,你就不用跪了,去跟著將軍辦事吧!好好兒回憶回憶你以前怎麼做的,別給子和丟臉!”
突然一下子,自家爹對自己說話的態度都好了不少,琳琅打從心裡的不適應,甚至看著邵煜白,硬著頭皮問了一句:“我想接著跪,不想出去辦事行不行……?”
要辦什麼事都沒和她說,那就準沒好事!
李丞相的老臉分分鐘繃了回去:“不行!”
邵煜白見狀,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伸手扯住了琳琅的袖子:“事不宜遲,走吧。”
就琳琅那能被滿春撂倒倆的小身板,邵煜白提著就走了。
“慢走啊!”李丞相在大門口招手。
但在他們走後,李丞相轉身卻生出了幾分疑惑。
他想不明白,距離上次邵煜白從北暨發來帖子請琳琅過去做軍醫,已經過了將近七年之久,邵煜白怎麼還沒放棄?
再者,打從七年前太醫院首座蘇子和醫死宮中后妃,自請辭去職務外出雲遊之後,琳琅也被嚇得再也沒醫過人,邵家軍裡就算女兵佔了一半……也不至於缺一個半吊子醫女吧?
“阿福,”伸手招來管家,李丞相面色凝重,“我問你,若是你在七年前看上了一個丫鬟,想招她給自己辦事,結果人家家人沒答應。等過七年有了機會,你又帶著那丫鬟走了,是圖個什麼?”
福管家半張著嘴想了一會兒,吸了吸口水道:“那肯定是個特別漂亮的姑娘,只要想辦事兒,七年不嫌晚啊!”
李丞相順著他的話一想,臉色都變了,一巴掌糊在福管家身上:“去去去該幹嘛幹嘛去!”
副管家一臉莫名的走了。
李丞相卻敲著手掌,原地渡了兩圈,才煩躁的甩了一下袖子。
“來人,叫夫人到我書房一趟!”
另一頭,琳琅直接被扔在了馬背上。
邵煜白也不客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