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放得離碟子近了些道:“這是滄州。”
又揀了一隻放在碟子旁邊道:“這是徐州。”
程介甫道:“蕭子鈦,蕭子傑,蕭人鳳,他們沿路而上,取京城如囊中取物一般。”
陸欽州微微點頭,程介甫驚道:“介衡你的意思是他們謀的不是太子之位,而是……”
他無聲說了那兩個字,見陸欽州眼神堅定,拍桌子道:“逆子。”
陸欽州拈了那粒花生搖頭道:“怕也不是他的意思,他不過是杆旗子掛在那裡,推波注瀾的人還在蕭府。蕭尚書雖頂著一品的名號,被架空也有些年了,他也有一番抱負想趁著自己還能幹的動的時候實現。”
程介甫笑道:“他有什麼抱負,不過是遷都,以長江為天險劃江而守,用如今全朝之財富庶江南。要這麼說,他就該退守到琉球去,劃大海為天險,不是比長江更保險些?”
他從陸欽州手中接過那粒花生道:“要不要我聯絡些言官在朝中彈奏一番,也叫聖上有個警覺。”
陸欽州輕輕搖頭道:“不可,諫疏不間親,況且錯不在他這裡,何必叫他背這個黑鍋。此事我自會奏明聖上,他也自有決算,我們不必操心。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如何事還是要繼續做下去,計劃趕不上變化,但只要聖上允了,你就要將新法推行到底。只有如此,當生死存亡之戰打來,我們還有贏的可能性,否則……”
程介甫看著桌上那盤花生淡淡道:“崖山之後無中華,這上千年的傳承中有糟粕亦有精萃,怕是從此之後,都要煙消雲散了。”
說完這話,兩人俱是沉默。
半晌,就聽外面小使進來報道:“大人,宮裡來人相詔。”
陸欽州與程介甫對視一眼道:“怕是又有急事了。”
他對那小使道:“去叫廚房下兩碗羊肉湯餅來,要快些,我吃了好進宮。”
那小使小跑著去了。
不時便有廚房的下人端了一隻方盤來,裡面盛著兩碗熱騰騰的羊肉湯餅與兩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