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怎會瞞得住我?”
君閒埋著頭,聲音帶著變聲期特有的粗噶:“我……是慕軒哥,他不讓我對你說。”
落旌啪地一聲放下土缽站起身:“那我自己去問他。”
君閒急了,連忙拽住落旌的袖子,他同落旌是骨肉至親兩人眉眼雖相似,可年紀大了卻越發不同起來。如今少年的三庭五眼越發標準,小麥色的臉龐已經初露剛毅英氣,而他一雙眼望著落旌,流露出哀求:“姐——”
看到他這副神落旌心裡更是慌,只聽從前廳傳來鍋碗瓢盆乒乒乓乓摔了一地的聲音,這讓落旌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而下一秒後廚門房砰地一聲被人開啟,進來的是管家和幾個家丁。
霍管家一身黑茶色長襟儒袍,看到李君閒冷聲說到:“君閒,老爺現在有話要問你,你馬上跟我去前廳回話。落旌丫頭,大夫人命你去拿擺在老爺房間裡的藤條鞭子,你們倆姐弟都把腦子放機靈點懂嗎?!”
讓她去拿藤條鞭子?落旌回過神來連忙說了聲是,便快步跑開去書房裡取鞭子。
等落旌捧著鞭子一路跑到大堂時,少女只見到段慕軒和李君閒兩人正跪在大堂中央,兩個家丁揮著手裡的紅板子打著兩個少年的後背,一旁的丫鬟大氣也不敢出。
見到落旌,大夫人遞給她一個眼神,落旌連忙點了點頭,穩定了心神才走到段芝霈的身旁奉上鞭子說道:“老爺,藤條鞭子來了。”
段芝霈沉著一張臉哼了聲,拿過落旌手中的藤條鞭子纏在手裡還用力拽了拽,沒有拽斷才站起來。他抖了抖手中的鞭子,走上前先是啪地一下打在君閒身上:“我再問你一次,到底是你們中誰先動的手。”
君閒緊緊地捏著拳頭,剛說了兩個字‘是我’便被一旁的段慕軒搶白道:“是我讓君閒替我去教訓吳太勳!”
“不是的,老爺,是我——”君閒嘴笨,但是落旌依然明白了他想要說的是什麼。段慕軒推了他一把,瞪眼怒道:“你什麼你,不會說話別給我亂說話!”
段芝霈氣急反笑,捋起袖子:“行啊,小子一個個翅膀還沒長出來,一身骨頭倒是先硬起來了!”說罷,手腕一抖啪的一聲鞭子抽在君閒的背上,聲音聽得落旌渾身一抖,臉上血色褪盡。
段芝霈又走到慕軒身後,還沒問就直接給了少年一頓鞭子:“在講武堂裡打架那是違紀!你說,到底是為什麼跟那麼一個二世祖打架?你知不知道你打的吳太勳是誰,那是吳俊生唯一的兒子,是他的眼珠子!你知道,就因為你這一時衝動,在這次天津的談判吳俊升那老匹夫在暗地裡給我使了多少的絆子!”
段慕軒咬著牙,額頭上滿滿冷汗,臉上卻強自撐著滿不在乎的笑:“我就是看不慣他那樣子就教訓了他一頓,吳太勳那小子在學校裡真本事沒有,還敢到處拿著上將的勳章耀武揚威,囂張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一時氣不過就同他動手了,誰知道那小子那麼不禁打,我還沒怎麼用力他就自己暈過去了!”
“臭小子反了你!”段芝霈又要揚起鞭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個兔崽子!”
落旌緊張得一閉眼,身邊的張氏急得剛想開口勸說,只聽段慕軒仰起臉對段芝霈梗著脖子吼道:“你打啊,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僅這次打了那個二世祖,以後在講武堂裡我見他一次我就揍他一次!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也好讓我提早去見我命苦的娘!”落旌臉色一白,下意識地看向臉色不悅的張氏,不由得緊緊咬著下唇。
這後宅門中藏著很多秘密,而六少爺段慕軒的身世就是段家眾人不能說但又心知肚明的事情。
名義上段慕軒是張氏的兒子是嫡子,可知曉實情的人都知道他只不過是段芝霈一個妾侍生的孩子,四歲的時候在段芝霈的安排下過繼給沒有兒子的妻子張氏,而那妾室沒過多久就病重離世了。張氏面色難看地哼了一聲:“說到底,還是別人肚子裡落下的肉!”
段芝霈氣得一張臉通紅,啪地一聲,鞭子狠狠地抽在少年左臉上,隨後鞭子聲鋪天蓋地地響在大廳中。落旌顫抖著閉著眼默數著抽了多少鞭子:“二、三、四……十、十一、十二……”數到最後,眼淚像是珠子一般滾落下來。
“老爺,都是我的錯,你別打少爺了打我吧!”君閒撲在段慕軒的身上,不住央求道,“老爺你別打少爺了,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段芝霈氣得臉色鐵青,一摞袖子甩著手中的藤條鞭子,連著兩個少年一起抽:“敢跟我叫板,不是想讓我打死你嗎?你現在吃的穿的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兔崽子骨頭沒長硬還敢跟我大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