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的秦武卒,本將之勁步營要殺來了”冷笑間,趙括的目光越來越冷,看著那些秦武卒就像看著一具具行屍走肉一般。
那霹靂炮車卻是體型笨重、有失機動靈活之便,其搬運架設甚為不易。秦武卒潰逃得很快,頃刻間已是越過了霹靂炮車的攻擊距離,眼見那霹靂炮車便是失去了其用武之地。當機立斷的上將軍趙括終於橫下一條心,肅然發出了勁步營之鋼鐵叢林。
“殺——殺——殺——”伴著怒潮一般的喊殺聲,氣勢昂揚的勁步營戰陣出動了,殺氣正盛的進步營將士,快而不亂,紛紛依著步兵操典或挺起手中的長槍,或舉起連發弩,列起整齊的隊伍向著敗退的秦武卒高速掩殺而去。
眼看著離秦武卒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發動第一波步軍攻擊,那秦武卒竟然奇蹟般地穩了下來。然則,勁步營將士卻不為所動,依舊高速地衝鋒著。率陣衝殺的勁步營大將申陽,心頭默默地計算著距離,那兩道火辣辣的目光中,簡直真能噴出火來一般,恨不得用兩團怒火,一舉將前方的秦武卒燒成焦炭。
近了,近了。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七百步
邊掩護邊撤退的秦武卒,自然比不上勁步營全力衝殺的速度,短短一瞬間,勁步營和秦武卒戰陣越來越近。眼見就要接近了攻擊距離。
殺這才是一波暢快的刺殺,這才是一戰定勝負之鋼鐵風暴。因了在冷兵器戰爭時代,弓弩等遠端武器形成初步的殺傷力、殺散敵軍戰陣之後,貼身之肉搏才是真正的殘酷之戰。
因了,這近身搏殺才是真正擊潰敵軍、真正擴大戰果、真正決定勝負之戰法。即使是騎兵,其作用也無法替代步兵之近身搏殺。此時的騎兵,其攻擊手段不過是以弓弩遠端射擊、騷擾逃軍而已,充其量不過是近身搏殺的有效輔助。
秦軍之強弩也不是吃素的,勁步營將士未曾冒進,待追至距離秦武卒約五百步的距離,眼見已是進入了連發弩之射程。只見勁步營將士們紛紛舉起連發弩,猛地扣動弩刀。
“嗖嗖嗖——”剎那間,只見一蓬蓬的箭雨,如同漫天的飛蝗一般,嗖嗖嗖地尖嘯著,向秦武卒戰陣潑灑而去。緊接著便是一陣陣的銳器入肉聲,一陣陣的淒厲哀嚎聲響起。勁步營連發弩威力強勁,且二十支連發密集如同狂風暴雨,一蓬蓬的箭雨,射得秦武卒們無從招架、無從遮擋。
勁步營連發弩的箭簇盡數以精鐵打造,可以說是鋒銳無匹。經過方才的慌亂潰逃,秦武卒的披甲已是歪斜散亂了,甚至有的秦武卒那披甲、頭盔已經不知掉落何處。待那漫天的箭雨飛來,秦武卒們絕望地目光上揚,還未回過神來,變被一支支弩箭,鑽入了血肉之中。
勁步營第一輪弩箭射完,留下掩護戰友撤退的秦武卒們便在令人心寒的哀嚎聲中連片地倒下。且勁步營連發弩換裝箭匣子便捷,一輪弩箭射完,少頃,另一輪弩箭便又發****過去。
這短短的五百步,卻是讓秦武卒大為尷尬。秦軍之強弩只能射到四百餘步,秦武卒攻擊不到勁步營將士,然則勁步營將士之連發弩卻是射程遠遠超出了五百步,正是我可攻敵、而敵不可攻我,勁步營這一番攻擊,又是佔盡了上風。
無奈的秦武卒們,那咬著牙鼓起的勇氣,差點又被這連環的箭雨衝散,若不是那大將胡陽率領著一幫都尉、千夫長連聲怒吼著、拼命地維持秩序,秦武卒大陣早就被射得七零八落了。
“止步即刻止步”那大將胡陽放聲高吼著,指揮著秦武卒們緩緩頓住了腳步,這僅剩兩千人不到的秦武卒,決心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布成一道防線,和勁步營拼殺一場,以自己生命為代價,掩護戰友的撤退。
那大將胡陽看得很清楚,趙軍將士的弩箭顯然比秦弩射得更遠,威力也更大。且那追擊之趙軍甚為狡猾,速度忽快忽慢,忽停忽行,始終和秦武卒保持著五百餘步之距離,維持著其中遠端武器上的優勢,將秦武卒射得毫無脾氣,想反擊,卻根本射不到反擊之目標,只是徒然浪費弩箭而已。
便在這一刻間,大將胡陽臨機決斷,止步穩住陣型後,向趙軍之戰陣主動出擊,快速地拉近了趙軍之距離,衝進秦弩射程之內,即刻對趙軍發動搏命之反擊。
大將胡陽心頭明白,若是再這麼一位地後撤下去,掩護的人牆成了趙軍的肉靶子,會被連綿不絕的弩箭滅了不說,那些還在撤退的秦武卒,那些還在撤退的秦軍後陣大隊,怕是真的要損失慘重了。
“殺——”大將胡陽一聲暴吼,率領著約兩千人的秦武卒,向勁步營戰陣衝殺而去。望著那一股倔強的黑色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