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自當出工出力,有何詫異之處!”
此時,雖然這冰冷的汙水讓人難以忍受,但愛國之情還是鼓舞著田三咬著牙,拼命般堅持著。
突然,“喀吱!”一聲脆響,田三感覺到手中的鐵耒掘到了堅硬的物事,那像是石頭的硬度。“孃的,這淤泥裡怎會有石頭。”田三嘴裡不知所謂地咒罵著。
田三將耒移動了一尺有餘,用力地掘下。又是“喀吱”一聲脆響,田三甚至感覺到鐵耒被泥下的石頭硌掉了一塊。“他孃的個*”,田三惡狠狠地咒罵著,狠毒的目光直直地頂著腳下的汙水,似乎想看清淤泥中石頭的模樣。田三心想:“看來這石頭塊頭不小,這挪動了一尺有餘還是給硌上了!”
“田三,你小子是不是想挨鞭子。要不是看著你這半天還算賣力,老子早就一鞭子抽過去了。”留著一副山羊鬍子的工頭,見田三在泥水中發愣,高聲咒罵道。
工頭的咒罵讓田三心裡很是不爽,田三擰著脖子,對工頭嚷嚷道:“我說頭兒,我這耒被石頭給硌壞了!”
“娘了個*,這滿河道的淤泥,哪來的石頭!”山羊鬍子認定了田三想偷懶,繼續咒罵著。
“你老小子不信,自己下來看看!”被山羊鬍子惡毒的咒罵激怒的田三,衝著岸上高聲喊道。
“咦!你小子偷懶還有理咋的?”山羊鬍子尖聲叫道,“這就挖挖看,要是下面沒石頭,這頓鞭子饒不了你!”山羊鬍子一邊高聲嚷嚷,一邊叫來了幾個河工,幫著田三放水、挖泥。
“當心點,小心硌壞了耒!”看著身邊同樣疲憊不堪的河工滿腹怨言的模樣,田單不好意思地提醒道。
“喀吱喀吱喀吱”鐵耒和硬物的摩擦聲,接連響起。幾個經驗豐富的河工,估摸著淤泥下硬物的大小,漸漸擴大了挖掘的範圍。
不大一會兒功夫,那深埋在淤泥中的石牛,漸漸現出了模樣。費力挖掘的河工,連聲咒罵:“他孃的,這哪來的石牛?”,“娘了個*,原來是隻石牛,害得老子費了這麼半天的力氣!”
“都給我住嘴!”山羊鬍子衝著口出怨言的河工們一聲暴喝,接著看看那石牛的模樣,沉聲說道:“蠢貨!這是鎮河神牛,是先人沉入河底鎮住河妖的!”
山羊鬍子望著面前那體態威嚴的石牛,再看看那火焰形狀的尾巴,心裡好一陣惴惴不安,心想:“水火不容,這石牛肯定是神物!今日不經意間挖出了先人沉下的鎮河神牛,不知是否會惹來無端之禍?”
“何人竟敢懈怠河工,於此大吵大嚷?”一個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那河務監工後勝循聲趕了過來。
這後勝本吃不得這河工監視的辛苦,但立功心切的他,不得不忍著寒風、髒汙,咬著牙巡視這清淤工地。後勝心底想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睏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君王后許諾的丞相之位,正在不遠處向我後勝招手呢!”
正是在似乎觸手可及的權位,外加這河務實惠的誘惑下,後勝咬著牙搶來了這本不屬於他的差事。一趟巡視下來,雖然穿著厚厚的裘皮,但後勝還是凍得瑟瑟發抖。聽到山羊鬍子的嚷嚷聲,後勝忍不住一陣火氣,連忙快步趕來過來。
後勝想要看看到底是誰竟敢怠慢自己的河工,後勝正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洩,正好有人送上門來挨鞭子!
“中大夫!淤泥中挖挖出了鎮河神牛!”山羊鬍子看著滿臉怒容的後勝,結結巴巴地為自己開釋。
“什麼鎮河神牛”後勝話剛說到一半,待往那泥坑中望去,目光突然被那體型威武的石牛吸引住了!心想:“莫非真是齊國先人沉在這淄河中的神牛?”
“愣著像木頭一樣,還不趕緊地給本大夫把神牛洗弄乾淨,幾個蠢材若惹怒了神牛,怕不是要用你們幾顆狗頭來祭奠!”
河工們吃此一嚇,頓時惴惴不安手忙腳亂地收拾起來。連潑帶擦,一會兒功夫,一頭生著火焰尾巴的威武石牛活生生地呈現在眾人面前!只見那石牛昂首向天,似乎真的有神力溝通這人、神兩界。
望著面前這活靈活現的石牛,後勝一陣陣驚奇。連忙走上前去,睜大鷹眼細細地掃視石牛的每一個部位。後勝納悶地心想:“這石牛竟然生著火焰之尾?到底是何意?我齊國未聽聞有火尾神牛這號神靈呀!莫非是先人所敬之神大別於現今?”
突然,後勝發現那石牛的肚皮上有幾道深深地刻痕,看那彎彎曲曲的模樣,好像是一列齊字。
後勝急忙蹲下身子,扭頭往石牛肚下看去。待看清那石頭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