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大鼓,為城外的三千敢死之士助威。
這三千敢死之士,均乃久經沙場的老兵,眼見在御林軍步兵長槍陣前討不到便宜,燕軍的騎兵紛紛往兩旁散開,為兇悍的步兵們讓開了衝鋒的道路。
騎兵轉身繞向御林軍長槍方陣的側翼,妄圖從兩旁的騎兵三騎錐突破,一舉沖垮御林軍的步騎方陣。
稍後的燕軍步兵,似乎找到了面前看似無敵的長槍方陣的弱點。前方騎兵的掩護下,燕軍步兵們紛紛矮下身形,從鋼鐵叢林底部的縫隙中往長槍陣中衝去。
“喀嚓、喀嚓、喀嚓——”
衝進長槍方陣中的燕兵,奮力揮舞著鐵劍,往長槍兵的腿部砍去。一瞬間的功夫,數名長槍兵被砍去了小腿,身子倒在了屍山血海中。
“收陣、輔兵!”申陽眼見長槍陣已現缺口,忙揮動手中的令旗,調整著長槍方陣,呼喚著那些隱藏在陣列中的精銳輔兵。
衝進陣中的燕兵荊六,揮劍砍斷了一條長槍兵的小腿,那感覺如同來到了安全港,心想:“長槍雖利,能奈我河?趙國長槍兵,就等著咱來收割了!”
荊六還來不及高興,突然眼前寒光一閃,冰涼的鐵劍已砍向自己的脖頸。荊六隻覺得脖頸間一陣冰涼,鮮血噴湧而出,那興奮的頭顱已滾落地面。
荊六滾落的頭顱上,一對圓瞪的雙眼,朦朧間看到了自己無頭的屍身頹然倒地,緊接著眼前已是一片黑暗:“這長槍陣,有鬼”
只見長槍兵縫隙中,御林軍輔兵如泥鰍一般鑽出,手中寒光閃閃的鐵劍,紛紛往毫無防備的燕兵砍刺而去。
“喀嚓、喀嚓、喀嚓——”
“撲撲撲——”
燕兵的頭顱、臂膀被砍落滿地,長槍兵縫隙中,一場血腥的屠殺拉開了大幕。
頑強的燕軍敢死之士,不屈不屈不撓地衝擊著御林軍的長槍方陣,眼前冰冷的屍體、飛濺的鮮血並未讓其恐懼而退縮。
燕軍的騎兵,如驚濤駭浪一般,往步騎方陣的側翼連環不斷地衝擊。騎兵三騎錐如堅硬的三角岩石,奮力抵禦著一波波衝擊,死死守護著步騎方陣的兩翼。
三騎錐陣中,軍師之子苗邦雙眼圓瞪,似乎能噴出火來。眼前的無情廝殺,乃御林軍騎兵面臨的第一次考驗。這次燕軍騎兵的衝鋒,和前次夜襲哨探營追擊榮侖步兵倉皇逃命的情勢全然不同。
苗邦緊緊地握住鐵劍,在頭頂不停地揮舞著,高聲指揮著自己的三騎錐,那嗓音已經變得嘶啞!
御林軍騎兵三騎錐,不停地變換著陣型,以九尺長槍與燕軍戈矛對刺,一時間殺得血光四濺。燕軍騎兵遠遠多於御林軍,連綿不斷的衝鋒,卻沒佔到半分便宜。
這騎兵三騎錐,少將軍趙括只是稍加指點。平日的演練,軍事苗先生、其子苗邦傾注了大量的心血。此時苗邦立身陣中,親自指揮著一個一百五十騎的三騎錐,猶如指揮自己的手臂一般靈活。
這三騎錐可攻可守、可進可退。拼命衝擊的燕軍騎兵,在三騎錐前撂下了一具具屍體。
武陽城頭,守將王茂已將鼓槌交給了親兵。陣陣“咚咚”的鼓聲中,王茂手搭著涼棚,焦急的目光掃視著前方的戰況。
眼前趙軍的殺傷力,已超出了王茂的想象。眼見三千敢死之士,這守軍中的精銳竟然衝不過趙軍兩千餘人的戰陣,陣前的燕軍一個個倒下。王茂心中猶如一鍋開水,在滾滾翻騰。
驀然,守將王茂眼前一亮:城外趙軍三組陣列的左翼,隱約間可見一絲縫隙,那縫隙的後面,翻過一處山坡可踏上直奔薊城的官道。只是瘋狂衝陣的敢死之士,卻沒看清這縫隙所在。
“真乃天助我也!這趙軍竟有此等疏漏。”王茂心底一聲歡呼,似乎飢渴難耐之人,遠遠看到了一股清涼泉水般興奮。猶自興奮的王茂,卻不知那道縫隙正是趙括留好的生路,為他王茂敢死之士們留下的求援之路。
“傳令!再給本將火速召集百名敢死之士,配備上好的戰馬,帶足乾糧,從左翼衝陣!”王茂轉向傳令兵,陡然一聲大喝。
“噠噠噠——”伴著一陣如悶雷般的馬蹄聲,被王茂寄予厚望的百名燕軍騎士,自東門昂然殺出。騎士們一個個拼命地拍著戰馬,風馳電掣一般往御林軍左側的縫隙衝去。
少將軍趙括,望著告訴奔來的燕軍騎兵,嘴角微微扯動,泛起一絲冷笑:“王茂這小崽子還不是個廢物點心,老子給你留好的生路,你終於來了!”
清晨的謀劃,趙括對最左翼的一個三騎錐百夫長叮囑再三:“要痛殺妄圖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