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喊著號子,又將那一塊塊巨石、一隻只沉重碩大的木箱搬了下來,費了一會兒工夫,三輛霹靂炮車終於被將士們架設完畢。將士們肅然挺身而立,目光側視著千夫長申陽,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的指令。
趙括大略地望了望,只見那每輛霹靂炮車前立著二十位將士,三輛霹靂炮車合計六十位將士。每輛炮車,均有一人立在側前方,想來就是指揮著炮車的什長了。
隨後,申陽的令旗繼續揮動,看到旗語後,將士們邁著整齊的步伐靠向霹靂炮車。
他們擺好架勢,或用力地絞動著繩索,隨後又從一旁的木箱中抱出一個個碩大的葫蘆狀陶罐,將那葫蘆穩穩地擺在投石機的網兜狀籃子裡,同時將三塊巨石吊在摔臂的另一端。
“發射”隨著千夫長申陽的令旗下劈,那葫蘆的引線頓時被點燃,巨石轟然墜下的同時,那長約兩丈的吊臂被猛地甩出,一顆顆霹靂子瞬間被拋射到半空中,帶著一陣呼嘯的風聲,在空中劃出了一條美麗的拋物線。
霹靂子還未爆炸,但看這一射之威就甚為驚人。
大將軍趙括目光緊盯著霹靂子飛行的路線,他估摸著那霹靂子飛到大約一千二百步的距離的時候,霹靂子迅速地墜下,只聽“砰砰砰”一陣陣沉悶的炸裂聲響起,緊接著遠方騰起了一股股的濃煙,生著鋒利邊緣的碎陶片,以驚人的速度向四面八方席捲開來。
大將軍趙括微微皺了皺眉頭,望著那霹靂子飛行的軌跡和爆炸的位置,顯然還是和預想中的有些偏差,只能說是勉強合格而已,看來這種巨型絞索投石機,將士們發射的技能,還是要再上一層樓。
“啊——”趙王丹被連環的炸響,一蓬蓬的煙霧搞暈了,他嚇得一聲驚呼,雙腿猛地發軟,若不是趙括眼疾手快扶住他,這一下他怕是要摔下立著的大石。
“趙括此為何物?霹靂炮車?”趙王丹顫抖著聲音問道。人總是對未知的事務充滿恐懼,趙王丹當然也不能例外。他可是從未見過這種投石機,不,是什麼霹靂炮車。這麼遠的距離,這麼大的聲響,端的厲害。
“以炮車投射霹靂子,我王且看,其威力如何?”趙括淡淡地一笑,謙遜地徵詢著趙王丹的意見,並未誇下海口的他,那心底的驕傲卻是掩飾不住。
“彩彩彩”趙王丹哆哆嗦嗦地,連說了三個彩字。
趙王丹話音未落,只聽“噠噠噠——”急促的馬蹄聲接連響起,只見馬背上的將士們舉著一斷斷黑乎乎的爛木頭跑了過來。這原本是排列在前方的木人方陣,此時已被霹靂子炸得殘肢斷臂橫飛,有的沒了腦袋,真正完好的,也就一隻而已。
千夫長申陽結果將士們遞上來的羊皮,稍稍看了看肅然轉身望向趙王丹和大將軍趙括,朗聲彙報道:“我王、大將軍,霹靂炮車最大射程一千兩百六十步,爆炸半徑六十步,所有霹靂子均在木人陣上方爆炸彙報完畢,請大將軍示下”一番話說完,那千夫長申陽啪地一個軍禮。
“這些木人全是剛才那些葫蘆霹靂子炸的?”趙王丹聽著那千夫長申陽昂昂之聲,他漸漸地瞪大了雙眼,詫異地說道,“大殺器果真是大殺器,厲害”
少年趙王丹望著那一個個重傷的木人,心想這若是活人被這麼炸過,可還能有命在?趙王丹曾在自己和趙括的婚禮上,見識過爆竹的脆響,他剛才聽到響聲,差點把霹靂子當成大號的爆竹了。
“趙括,謝過我王謬讚”大將軍趙括躬身謙虛著,心想這霹靂子重達五十餘斤,其火藥的密實程度和分量,還有爆炸的威力,豈是那爆竹所能比的。趙括最為滿意的一點就是御林軍將士們已經讓霹靂子凌空爆炸,這樣敵軍就沒了可躲藏的死角。那衝擊波炸飛的鋒利陶片,對冷兵器時代計程車兵來說,簡直是來自地獄的武器。
“趙括,若是我大趙御林軍中全部配上此等大殺器,若是我全體趙軍全都配上此等大殺器,何如?”趙王丹卻忽略了趙括的謙遜,此時他的心情終於興奮了起來。
少年趙王丹激動得有些面色通紅,這些天來,從大喜到大悲再到驚喜,歷經跌宕起伏的他,忘記了在臣下面前應喜行不露於色的君王馭人之術。此時他下意識地又把大將軍趙括當成了昔日伴讀時的同窗。
趙括見趙王丹此時有些得意忘形了,忙正色提醒道:“我王,此霹靂子打造不易,這炮車打造更是艱難無比,若是再過一年半載,我御林軍中能配齊五十輛就算是不錯了。”
“哦?”趙王丹聽趙括如此直言,頓時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他忽然醒轉過來一般,望著一旁神色自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