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與她承諾說,以後只有兩人好好過日子,他們會像剛到京城時候那樣,夫妻和諧,琴瑟和鳴。
這話正中五孃的下懷,五娘開始漸漸鬆動,不過也沒糊塗到底,沒有鬆口答應回去。
五娘心裡明鏡似的,知道最恨的人不是那個丫頭,而是王母,於是她答應王公子,丫頭可以生下孩子再發賣出去,但王母不可再與兩人同住了。
王公子是讀書人,不能有不孝的名頭,五孃的意思是可以把王母放到一個小院裡,派人好生伺候著她,也不會在吃穿上苛待她,只是王母絕不可以再幹預夫妻兩人,府裡的中饋也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林氏將五孃的態度都看在眼裡,也不置一詞,畢竟日子是自己過的,五娘是大半是會回到王家,既然如此,還不如趁這次機會好好為自己籌謀一次。
五娘子如此做法,也是人之常情。
如此一來,那懷著身孕的丫頭就著了大急。
王公子夫妻二人重歸於好,而她生下孩子後就要被髮賣,她一個攪家不寧的奴婢被髮賣出去,一定會被賣到最下賤的窯子裡去。
丫頭本來也無意為難五娘,可偏偏事情就這麼巧的趕到這了,那就不能怪她了。
有她沒五娘,有五娘沒她,她不能讓自己走,就只能趕走其他人了。
自己千辛萬苦生下兒子,轉眼灰溜溜的被髮賣出去,丫頭心裡不服氣,憑什麼人家一家三口享受榮華富貴,成了官人老爺和夫人,自己就要在最下賤的地方里受罪。
天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不過丫頭也胸有成竹,她可是有底牌的人。
於是這丫頭在王家挺著大肚子,以女主人架勢的操持家裡,因著她的肚子,也沒人與她計較,吃要吃好的,睡要睡的舒服,將自己養得那叫一個珠圓玉潤。
王公子家裡通房丫頭不少,她們本來以為懷孕的丫頭倒了大黴,可哪裡想到竟是正牌夫人一直沒回來,卑賤丫頭倒是母憑子貴,對她們拿起款來了。
其他通房丫頭心中嫉恨不已,恨不得她馬上摔一跤,摔掉她的肚子,看她再猖狂。
丫頭現在一門心思的撲在怎麼讓五娘掃地出門的事情上,根本沒把其他丫頭放在眼裡。
這家裡除了王公子,沒人想讓五娘回來,丫頭靈機一動,這有共同目的的人就該聯合起來不是。
且不說丫頭鬼心思如何運作,但說那安小姐,此時也在京城裡。
“小姐,別再繡了,年紀輕輕的,再將您的眼睛熬壞了。”說話的人赫然是映紅,戰爭結束後,陳驍怕安素孤女一人收到大俞人的瘋狂報復,於是囑咐兩句,讓她在京城中安頓下來。
“就算是再著急給將軍做衣裳,也不用急在一時。”映紅對著安素打趣道。
誰知安素淡淡一笑,回,“不是給將軍的,是給夫人的。”
映紅一驚,直接問道:“小姐為何……”
“將軍與夫人鶼鰈情深,將軍救了我的命,又是我心中仰慕之人,誰都知夫人是他心尖上的人,我必得喜他所喜。”安素認真回到。
“映紅,你來看看,這粉蝶戲花的樣子夠不夠精緻好看?”映紅撇了撇嘴,心中不願,敷衍答道:“自然是好看,只是小姐這樣繡了好幾日,伯府裡出身的小姐也未必看的上眼。”
數月前將軍府的婚禮可是京中最大的談資,十里紅妝,風光大嫁,還有前些日子‘灑銀子’的事情,全都傳遍京城,不想知道也都知道了。
更何況映紅早就對幼旋多方打聽。
“我知幼旋小姐身份顯赫,嬌生慣養長大的,還特意買了雲錦的料子,絕不會磨著她嬌嫩的面板,再好好繡上花樣子,也能穿出去。”
映紅這才上前一看,登時又氣又急,本來日子就過的拮据,沒想到小姐又花了半個月的吃飯前去買雲錦料子,本來以為她是給將軍,沒想到是給那位小姐的。
小姐這幾日不分白天黑夜的繡,兩個弱女子過活,日子過的不易,燈油都捨不得用,燈光還不如黃豆粒大呢,不行,不能再讓小姐繡下去了。
映紅眼睛一轉,就要上手去奪,安素急忙按住了,開口道:“放心吧,我還年輕,繡這一會兒不妨事。”
映紅見安素認了真,便也悻悻的鬆開了手,就算兩人情同姐妹,可終究是主僕。
安素見狀放柔了語氣,對著映紅說,“我也是進京後,才知道幼旋小姐是那位武安鎮國候的後裔,爹爹一向最敬佩開國侯爺,對於這位侯爺的事蹟,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