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蒼走到夜顏身前,拉著她左右檢視,確定她完好無事後,才轉身朝門口的林管家看去,“你們是哪座府的人?”
他低沉的嗓音不大,但冷得讓人汗毛直豎。
林管家頭也不敢抬,只是哆嗦的開口,“太子殿下,王爺,這都是一場誤會,是小的們走錯了地兒找錯了人。小的們這就離開,還請太子殿下和王爺開恩。”
然而,沒等他去招呼家奴們,夜顏抱臂冷笑,“一句走錯了地兒找錯了人就想全身而退?莫非你們把天子腳下當成自家地了?”
她隨即朝藍文鶴道,“二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居然懷疑六公主的死跟我二嫂有關。你說,這事怎麼辦吧。我二嫂什麼苦都能吃,但這種憑空潑來髒水,就算她願意忍受,我也會幫她討要說法的。”
不是她得勢不饒人,而是絕對不能姑息這種誣陷!
這種謠言不遏制,長此下去會變成什麼樣?他們把祁鬱桐的死從造反變成了救國英雄,已經夠憋屈了。如果還有人拿她的死肆意做文章,這口氣她實在咽不下去!
聽她說完,藍文鶴臉色瞬間泛出青光,都沒敢正眼看一下季若婕,指著地上的家奴們咬牙溢道,“是誰說的?誰在背後造謠中傷本王的王妃?今日你們不把人交出來,全都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季若婕扭開頭,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二是心裡悶得難受,現在不想看他。
藍文鶴偷瞄了她一眼,都沒敢伸手碰她,只能把怒火全發向這一群家奴中。他先朝那姓林的管家走去,彎腰將他衣領提起,“說,你們是哪一家的?”
他一身暴戾的氣息猶如混世魔王般,特別是那一雙眼,本該是極其迷人的,可因為怒火變得兇狠嚇人。
林管家只看了他一眼就哆嗦的開口,“他們是隋家的人,小的是林家的人。”
聽他報出家門,慕凌蒼眸子眯緊,眼縫中的眸光愈發冷冽,“鹽商林啟發?”
夜顏拉了拉他的手,壓低聲音問道,“凌蒼,他們什麼來頭?”
慕凌蒼低沉道,“林家乃天秦國最大的鹽商,也是京城有名的望族。而隋家隋安洪乃是御史簫藝明的門生,如今也在簫藝明手下任職。”
聽他這麼一說,夜顏才恍然大悟。
難怪她們要指罵心彩勾引祁灩熠了,原來她們跟簫家關係匪淺。
而其中一家還是鹽商望族,不說官有多大,光聽這來頭也能感受到雄厚的財氣。
也難怪兩家小姐能傲慢成這樣,雖然這兩家沒法跟皇族貴胄比,但也不是普通百姓能招惹的。
藍文鶴鬆開林管家的衣領並將他重重的推了出去,“回去告訴你們當家的,是誰在背後汙衊本王王妃,若是不給本王一個交代,本王定帶人踏平他老巢!”
林管家在地上滾了一圈,連摔疼都不敢叫一聲。
慕凌蒼走過去,滿眼陰鷙的盯著他,“告訴林啟發和隋安洪,讓他們到魂殿來見本王!”
林管家沒敢看他們任何人一眼,一邊朝自家的家奴招呼一邊連滾帶爬的往外跑,“全都給我回去!”
見林家的家奴落荒而逃,隋家的家奴也不甘落後的往外跑,那被藍文鶴踹傷的丫鬟還是被兩名壯漢給架著逃跑的。
很快,鋪子裡又變得寬敞起來。
不過氣氛嘛,少了滋事挑釁的凶氣,多了許多沉悶。
夜顏和呂心彩都還好,畢竟她們也沒吃虧。但季若婕就不同了,第一次來天秦國,就聽到這樣傷她的話,心情難免低沉。
要說生氣,她也不是生別人的氣,畢竟嘴碎舌長的人哪裡都有。她主要是生藍文鶴的氣,不是他在外面招惹女人,別人也不會把這些事怪罪到她身上來。
而藍文鶴一直都沒敢正眼看她,只是緊緊的捏著拳頭。
這種氣氛下,祁灩熠最先牽著呂心彩往外走,“我們先回魂殿,看看秦家是否會來人。”
呂心彩回頭指了指櫃檯上的一摞布匹,“灩熠,這家鋪子被季姐姐買下來了,我們剛挑了好多綢緞……”
祁灩熠唇角抽搐著,真是佩服死她們了。
遇上這種事她們還有心情買鋪子選綢緞?
“不礙事的,回頭我再讓人把綢緞送回去。”
他隨口安慰道,並快速帶著她離開了鋪子。
夜顏主動的走向慕凌蒼,夫妻倆相視了一眼,默契的牽著手離開了。
見他們都走了,季若婕也抬腳往外走。
只是從藍文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