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顏停下腳步,扭頭看著她,“如果我說什麼都不知道,你信嗎?”
“那施主為何要說那番話?”
“呵呵!”夜顏笑了一聲,“因為我知道她們幾個老婦人不是好東西!你口中所謂的方嬸壓根就不姓方!”
靜妙師太轉身面向她,眼裡帶著深深的驚訝,“施主……”
夜顏擺手示意,“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是想問,為何我知道她們的身份、為何又願意跟你說這些,對麼?”
靜妙師太沒應聲,但雙眼中充滿了好奇。
夜顏盯著她半邊浮腫的臉,莞爾一笑,“你這一巴掌應該是被她們打的吧?我如果沒看錯,你確實是這座小廟的負責人,然而你這個負責卻受外人欺凌,這太說不過去了。師太,你要是信得過我呢,不妨與我說說,那幾個老婦人究竟拿什麼威脅你了?你廟裡的人又去了哪裡?”
在她問出最後一句話時,靜妙師太雙眼大睜,不是害怕,而是無比震驚,“施主,你、你如何知道的?”
從她的反應,夜顏也知道她在想什麼,既然說到這份上了,那她也沒必要再隱瞞下去,“師太別緊張,我說了,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我從一些表面現象猜出來的。你忘了嗎?之前那位替你出頭的姑娘,她說禪房裡有不少素衣,如果廟中只有你和靜舍師太兩個人,那這麼多素衣給誰穿呢?而我們住的那間屋子,草蓆也有十來床,顯然你和靜舍師太是睡不過來的。”
聽完她的話,靜妙師太又合掌,“阿彌陀佛!”
她這一聲充滿了低沉和悲痛,正當夜顏挑眉想問下去時,只見她突然跪下,“施主,求你大發慈悲救救貧尼的弟子吧!”
儘管夜顏透過一系列分析猜到一些事,可是她這一舉動還是讓她倍感意外。
對這個小廟的情況,他們真的一無所知,只是從一些小事上發現了不尋常。沒想到只是試探一下這個師太的反應,居然能套出大問題……
回過神,她走過去將人攙扶起來,“師太,有何委屈你儘管說,雖然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幫得上忙,但只要我們能做得到,一定會盡全力。”
不是她要管閒事,而是跟諸葛昌明有關的事,他們就一定要管到底!
再說了,這些尼姑也是榮國的一份子,就算她們不是受諸葛昌明一家欺凌,身為榮國的皇子公主,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靜妙師太起身後,搖頭嘆氣,悲哀的道來,“我們本是這裡清修的僧尼,數月前,姓方的施主來廟裡向我們求助,說她們遇難想借我們寺廟躲難。貧尼本著憐憫之心收留她們,可哪曾想,她們沒過幾日就抓走了我廟裡五名弟子,只剩下貧尼和靜舍……”
說到悲痛之處,她哽咽得只剩哭泣聲。
夜顏聽得直皺眉頭,這種手段只有羅克才想得出來!
但話又說回來,五個人在他們手中……
這要如何救?
“師太,為何要告訴我這些,你應該知道是她們帶我們進廟裡的,難道你就不怕我們與她們是同夥?”
靜妙師太含著淚光望著她,既有幾分打量,也有許多篤定,“貧尼不知道你們是否也是她們的同夥,但貧尼能看出你們不是壞人。”
夜顏笑了笑,“你還看出什麼了?”
靜妙師太猶豫了一下,才接著道,“貧尼知道你們和那兩位施主是熟識。”
聞言,夜顏眉梢挑高,不吝嗇誇讚,“師太觀察得真是細緻入微。”
她想,應該是昨日呂心彩給她銀子的情景露了馬腳吧,畢竟呂心彩在他們房裡待了那麼久。
好在當時申氏和張蕎茵還沒回廟裡。
頓了一下,她又接著問道,“你收那兩位施主的銀子,就是想把他們留下,對嗎?”
靜妙師太點了點頭。
夜顏不等她解釋,主動分析起來,“你廟中有難,苦於無人相助,所以就故意留下他們,希望他們能夠幫得上你們?”
靜妙師太再次點頭,“阿彌陀佛,施主真是聰明過人。”
夜顏又盯著她浮腫的臉,“那幾個老太婆知道後很是生氣,所以就打了你,對嗎?”
聽到這,靜妙師太看她的眼神裡全是欽佩。
夜顏沒有驕傲,只是友好的朝她點頭,“師太,你沒有攆我們走,是對的。我們之所以到你廟中,就是為了那幾個老太婆。至於其中的緣由,原諒我們有公務在身不便與你細說,你只需要配合我們就可。”
靜妙師太眼中閃著亮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