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邊。
祁馨沅吸了吸鼻子,輕輕張開紅唇,緩慢的將參湯喝進嘴裡。
一旁的翠紅看得掩嘴偷笑。
她彷如沒看到似的,雙眼只看著他,紅紅的眼眶裡除了委屈外,再也不見絲毫厭惡和害怕。
而男人目光垂下,看似是盯著碗裡的參湯,但眼皮和睫毛一直在不自然的跳動,喂她的動作也越發緩慢輕柔。
一碗參湯喝完,沒有人說過一句話,但氣氛卻十分美好。就連翠紅中途都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出去,不願打擾到他們美好的相處。
…
從藍文鶴的小別院離開後,藍瑛夢就又開始在街上漫無目的走著。
她身上有銀子,可是她卻不願意離開京城。
儘管她知道自己的處境,更知道報仇對她來說遙遙無望,可她依然選擇留在京城裡,哪怕被所有人當成要飯的,她也要留下來……
因為除了對所有人的恨,她還想再見母妃一面。她不相信藍冰清的話,她要找母妃證實清楚,她的生母不是母妃殺害的,是她自己得病去世的!
天已黑,她無力再走下去,渾渾噩噩的縮在一處牆角落裡,就這樣抱著孤獨的自己等待黎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還伴隨著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一字一字清晰的落入她耳中。
“你說奇怪不?自打二少夫人從天秦國嫁到何府,二公子就沒給過她好臉,可二少夫人小產後,二公子不但沒弄死她,居然還開始寵她了。”
“這幾日府裡的人都在議論,我能不知道?聽說二公子突然對二少夫人好得不得了,連老爺和夫人都很是驚訝呢。”
“真是想不明白,二公子怎麼就開竅?”
“有何想不明白的,就二公子那陰晴不定的性子,今日是好,但說不定明日就翻臉不認人了。”
“也是,沒人能摸透二公子的心思,說不定哪天他把二少夫人攆出去都有可能。”
聽著他們遠去的議論聲,藍瑛夢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目光漸漸的有了一絲清明。
抬頭看了看身旁的高牆,威風氣派。
回想著那兩人的對話,二公子?二少夫人從天秦國嫁到何府?
這是……
太尉府上?!
看來,天秦國三公主祁馨沅過得也不怎樣!
她聽母妃閒說過,都是祁鬱桐說的,說她三姐被夜顏欺負,差點被逼死,以至於祁馨沅才不得不遠嫁榮國來,目的就是避開他們的加害……
祁馨沅……
她還恨夜顏嗎?
如果去找她,她會與她合謀報仇嗎?
蹲在角落的她感覺心中有股熱流在湧動,周身的涼意似乎都少了。黑暗中,她一雙眸子不再黯淡渾濁,而是散發著激動的光耀。
不管祁馨沅是否願意與她合謀報仇,她都要試試……
…
休養了好幾日,祁馨沅氣色比頭幾日好多了。
這幾天何培的變化她看得一清二楚,不管府裡的人如何議論他們,她都不在乎。她只需要不停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住對何培的厭惡,一定不要當他的面嫌棄他那隻醜陋的獨眼,再噁心也要笑面對他。
她陪嫁的宮人被何培安排到了別處,當初她嫁進何府第二天,何培就找茬把她從天秦國帶來的人都弄走了。
她準備再忍忍,等小月子坐完,再開口求他把人放回來。
翠紅這些人雖然對她好起來了,但他們畢竟是何培的人,她用起來也是心生忐忑和厭惡。
聽說何培一早就出去了,祁馨沅用過早膳後就在床上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翠紅突然敲響了房門,“二少夫人?”
祁馨沅沒起身,只是柔聲應道,“進來吧。”
翠紅推門進了房,疾步走到床邊略帶神秘的對她道,“二少夫人,瑞嘉公主在後門,說是要求見您。”
祁馨沅不僅皺眉,“後門?她為何前門不走要去後門?何況我與她不熟,她為何要找我?”
她這陣子都在房裡養身子,對外面的事當然不清楚。翠紅也沒見怪,反而把自己聽到的都與她說了。
聽完後,祁馨沅很驚訝,“她居然被太子貶為庶人,還被摘除了藍家的姓氏?這太子怎麼如此薄情,那可是他的親妹妹啊!”
翠紅撇嘴道,“可不是嘛,說瑞嘉公主與雷霆王勾結,依奴婢看啊瑞嘉公主多半都是受盈貴妃連累的。她是當朝公主,與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