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享親王俸祿……祖母收著不少首飾,她還沒機會戴。還有我差點就沒了的兒子,生下來得穿件黃馬褂。你要是應了,這篇就揭過,你要是不應,我跟你沒完。”
五皇子咧嘴笑了,“我不是收手了嗎,你倒是不吃虧。”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朝他虛踹一腳,“滾回家看你的皮去吧!”
暮色開始降臨,街道兩旁的人家次第亮起燈光,炊煙裊裊,混雜著飯菜的香氣。周成瑾早上只喝了一碗粥,中午沒心思吃,這會兒已是飢腸轆轆,強忍著渾身痠痛急匆匆往回趕。
觀月軒已點了燈,窗紗上顯出楚晴美好的身影,正俯在炕桌上寫寫畫畫。
聽到腳步聲,楚晴抬頭,瞧見周成瑾滿身的狼狽唬了一跳,忙問道:“這是怎麼了?”說著便要下炕。
周成瑾攔住她,“跟五殿下打了一架……不用你忙乎,我沒事,都是皮外傷,沾了滿身的土別弄髒你的衣裳,我先去洗洗。”
楚晴吩咐人送了水進來。
沒多大工夫,周成瑾已經洗好,赤著上身走出來。肩寬腰細,胸前的肌肉鼓鼓的,尚未擦乾的水珠反射了燭光,亮閃閃的。
而一張俊臉卻跟開了染坊似的,青一塊紫一塊。
楚晴心疼不已,“你坐著別動,我給你抹藥,”開了抽屜將傷藥取出來,用指尖挑一點輕輕柔柔地抹在青紫處。
周成瑾“嘶嘶”呼痛,嘴裡卻道:“我沒吃虧,五殿下傷得更重……”頓一下,低了聲音,“苒苒,我對不住你,我是想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可我下不去手……小時候我只與他玩得好,這事說起來也跟我脫不開干係……”
楚晴默默聽著,等把所有傷處都塗上藥,才淡淡地說:“我明白……揍一頓太輕了,應該再討些利錢。”
是啊,還能怎麼樣,五皇子畢竟是皇子啊,即便兩人沒有自小的情分,她也不會讓周成瑾亂來。
只是心裡總有些隱隱的不舒服。
周成瑾一把擁住她,緊緊摟著,片刻取出那塊岫巖玉佩,“讓他在上面刻了名諱,以後留著給兒子玩。”
這就算是信物了,要是他真能登基為帝,那麼見玉佩如見君,天底下再沒人能傷到孩子。
楚晴心裡稍稍平衡了些,撇嘴道:“便宜他了。”
“嗯,是便宜他了,”周成瑾附和道,“不過我真把他揍得不輕,估計這三五天他腰不能用勁,讓他乾瞪眼吃不著。”
楚晴白一眼他,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還能指望周成瑾腦子裡想些什麼?
兩人吃過晚飯早早便歇下,周成瑾摟著她既想一展雄風又怕她真的有孕傷了孩子,只得按捺住自己卻是陪著小心侍奉了楚晴。
楚晴終是不捨得周成瑾這般為難,窩在他懷裡悄聲道:“這事兒就過去了吧,以後你該怎樣還是怎樣。”
這兩人在房裡卿卿我我,正房院那邊,沐恩伯與高氏卻在跳腳……
☆、第160章
高氏捏著絲帕泫然欲泣,“杜嬤嬤跟了我三十多年,不說功勞,單是日夜照顧的苦勞,說起來一天兩天也說不完,這些年她沒求過我什麼,就是給侄兒求了個門房的差事,現在可好,平白無故地差事沒了,連命都不一定能保住……說是懲治門房,還不是想讓我沒臉?”
“行了,閉嘴吧,屁大點兒的事值得哭哭啼啼?不就是要銀子嗎,給她二十兩什麼毛病看不好?”沐恩伯重重地茶盅頓在桌面上,滿臉不耐。
二十兩請大夫是綽綽有餘,可萬一兩條腿斷了成了殘廢,以後怎麼娶妻生子?
想到杜嬤嬤跪在自己面前哭天搶地老淚縱橫的樣子,高氏心裡堵得慌,可又不敢再訴苦,當即噤了聲,親自將桌上溢位的茶水擦了,重新換過一盅,雙手捧在沐恩伯面前,恭恭敬敬地說:“是妾身的不是,伯爺喝口茶消消氣。”又自發自動地繞至沐恩伯身後,捏了拳頭不輕不重地替他捶背,“妾身也是替伯爺不忿,咱這府裡還是伯爺管著,他怎麼就敢越過伯爺動手?以後在下人眼裡,哪還有伯爺的位子?”
沐恩伯重重嘆口氣,“我能有什麼辦法?”
打,他絕對打不過周成瑾;罵,周成瑾就是個混不吝的,又能豁得出去,什麼話都敢說;斷了他的月錢,可週成瑾手頭比他這個當老子的寬裕得多。
他拿什麼來管這個畜生?
拋開這煩人的家事不說,外頭的事情更讓人糟心,聽說二皇子被關進了宗人府,安國公闔府大門緊閉,教人打探訊息也無從探起。
本來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