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咧嘴一笑,眼裡染上了幾分狂熱的猩紅。
彷彿嘉穗的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如磁石般吸引了女人的注意。
嘉穗只覺得脊背一涼,下意識便抱住了自己的腹部。
哪裡來的瘋女人……嘉穗一邊穩住心神,一邊準備關窗。誰知電光石火間,那女人雙手巴住窗框,瞬間半個身子躍進了窗子。
嘉穗尖叫一聲:“神經病啊!滾出去!”
女人置若罔聞,身子一撲,一股大力竟將嘉穗按倒在地。
嘉穗發了狠,一把拔出藏在腰間的匕首不管不顧地刺入女人的左胸。然而女人似乎毫無痛感,任匕首穿胸而過。
嘉穗滿目駭然:“你是什麼東西?”突然下腹一痛,那女人竟張口咬住了她的肚子!
一股血流轟地衝上了嘉穗的大腦,她瘋了似地推搡趴在身上的怪物:“救命!救命啊!你不能動我的孩子!”
女人被這一推搡,抬起來了腦袋,硬生生帶下了嘉穗肚皮上的一塊血肉。
“啊!”嘉穗痛得抽搐。
女人卻彷彿很享受,嚼了嚼口中的血肉,心滿意足地吞嚥了下去。大約鮮血刺激了她的味蕾,她又低下頭去,啃食嘉穗的腹部。
“閻崶!閻崶你在哪裡?!”嘉穗哭嚎得啞了嗓子,奮力地抵抗那個身懷怪力的女人,奈何連動彈也不得。
為了掩飾她的行蹤,她讓閻崶遣散了院裡侍候的下人,誰能想到卻造就了她今日孤立無援的境地?
女人對著嘉穗腹部的傷口吸食了許久,忽而停住了。
她嗅了嗅嘉穗的肚子,皺了皺眉,似乎吸引她的東西消失了。她的眼神又恢復了一片茫然。
嘉穗得了喘息,一掌摑向女人的腦袋。那女人似乎受了驚,一個躍起從窗子逃了出去。
嘉穗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捂肚子上開裂的傷口,卻怎麼也捂不住汩汩往外流的鮮血。她從未有現在這般覺得害怕。籌謀了百遍千遍,難道要功虧一簣了麼?
閻崶踏進屋子的時候,見到的便是躺在血泊裡的嘉穗。
他臉色劇變,一把托起她的上半身:“怎麼回事?”
嘉穗的眼淚簌簌往下落:“你可回來了。”
閻崶一把抱起嘉穗:“我帶你去看醫生。”
嘉穗拽住閻崶的袖子:“那個傷了我的怪物有些古怪……怕是……”
閻崶抱著她大步往外走:“先見了醫生再說。”
“不行!”嘉穗突然瞪圓了眼,“不能見醫生……不能見醫生!”她的血液裡還殘留著母蠱的血清,如果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閻崶眉頭緊鎖,並不知道她在鬧什麼。在他看來,人命應擺在第一位,於是腳步不停,往韓家主事的院子疾步而去。
走到主院,便見韓擎迎面走來。韓擎第一眼看到閻崶懷裡的嘉穗,臉色一白,不過須臾便迅速反應過來這鮮血淋淋的女人並不是書玉。
“這就是你金屋藏嬌的那位啊。”韓擎玩味地笑了笑,低頭對上了嘉穗驚懼的雙眸。
閻崶額角微跳:“勞煩請一位醫生過來給她處理一下傷口。”
“跟我來。”韓擎微點了點頭,很快便領著閻崶將嘉穗安置在了醫藥房的小院。
韓宅裡的醫生領命進屋給嘉穗縫合,韓擎和閻崶等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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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擎嗤笑了一聲:“你給他安排了什麼任務,以至於他被暗算成這個樣子?”
閻崶抿了抿唇。
“不過他大概不負所望,已經查到了太阿山地宮的位置。只可惜,不知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韓擎面無表情地點了一根菸。
忽然,屋內似是起了爭執。韓家的醫師抹著汗推開了門:“三爺,那位小姐的胎兒沒事,只是傷口怎麼也止不住血……”
韓擎瞳孔一縮,手裡的煙掉了半截。
就在這時,嘉穗的尖叫從屋內響了起來:“你們把譚書玉叫過來!讓譚書玉來!她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孩子!馬上讓她來!”
韓擎被這頤氣指使的語調弄得微微一哂,抬眸便看閻崶。
閻崶尷尬萬分,此刻若辯白他與屋內的女人已一刀兩斷,實在不是男人的作為,於是只得硬著頭皮道:“書玉有什麼法子嗎?我去請她過來……”
“呵。”韓擎眼裡滿是譏誚,“醫生都沒法子,書玉能頂什麼用?我看裡面那位精力倒是挺旺盛,且讓她流一流血吧,沒準一肚子的壞水能流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