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相伴玩耍的稚嫩小兒,如今也是威名遠播的少年英傑了!”
皇帝的幾個兒子,果然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初次見面,趙敢如話家常一般的連聲誇讚,令人倍感親切,迅速拉近了與二人的距離。
衛飛揚垂首一揖道:“承蒙王爺謬讚,在下愧不敢當。”
楊致心知衛飛揚現在處境尷尬,心思深重,臉皮又薄,自然不便多言。但他是無所謂啊!嘿嘿一笑,接過話頭道:“楊某不過一介莽夫,些許雕蟲小技,讓王爺見笑了。倒是王爺乃是天潢貴胄,親身統兵鎮守一方,攻城略地,開疆拓土,那才真的是威名赫赫。”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如今之勢,誰都犯不著得罪誰,誰也不用求誰什麼,那就以馬屁對馬屁,以高帽還高帽吧!
明知都是場面上的廢話,趙敢還是應付極為謹慎。搖手謙道:“那都是因父皇聖明,將士用命。本王縱有微末之功,又豈敢沾沾自喜?”
話雖謙謹,卻掩飾不住趙敢眼神中流露出的傲然與得意。
太子倒臺,儲君之位虛懸以待。冊立國儲,自古以來便被視為天家第一事。除立嫡立長,還有立賢立能一說。嫡長子趙恆是徹底完了。寧王趙當與康王趙敢、越王趙啟都非李皇后嫡出,都是庶出的皇子。趙啟小小年紀。只知吃喝玩樂早已名聲在外,幾乎沒有威脅。而單論統兵征戰的軍功而言。趙敢與趙當可謂平分秋色。趙敢唯一的劣勢,就是比趙當小得半歲,不得不叫他一聲哥。但在野心勃勃的強勢皇帝眼裡,這算是個問題嗎?
接手統治並繼續順利發展一個龐大的帝國,只會窮兵黷武的發動戰爭,顯然是遠遠不夠的。楊致早有預見,武功相若,接下來皇帝考究的科目,萬分之萬的是文治與民政。隨後的考究科目將會是統馭全域性的能力與德望。
一身屠龍術,賣與帝王家。在這紛爭亂世,抱有當年徐文瀚一樣的心思,不安分的文人士子何其多矣?顯而易見,在外統兵多年的趙當與趙敢兄弟倆,想要暗地裡招攬與網羅當世頂級的陰謀型人才,這方面比廢太子趙恆實在要方便太多了。難道他們的智囊班底會想不到這一點?
一眾人等沿河堤徐徐而行,楊致沒興趣與趙敢過多扯淡,主動引出話題道:“王爺難得回京小憩。怎地今日有此雅興出城走走?”
趙敢把話說開道:“飛虎侯且莫說笑。本王此番奉召回京,統軍之責已交由羅輝祖將軍接任。豈敢說是小憩?實在是卸甲一身輕啊!”
此言一出,楊致已隱然猜到趙敢今日精心前來“偶遇”的目的。含糊說道:“大夏雄師百萬,名將如雲。放眼天下。無人敢攖其鋒。王爺此番卸任回京,定是皇上另有重任交託。”
趙敢小心應道:“本王為人臣子,理當盡責盡力。為君父家國分憂。至於父皇召我回京,是否另有任用。本王不敢奢望,亦不敢妄言。眼下大夏確然兵威正盛。邦鄰畏伏,四邊安定自是無虞。本王因羈身軍旅,久離長安,於我大夏國計民生不甚瞭然,委實心中有愧。近日左右閒來無事,便自四處走走看看,可謂收穫良多啊!”
“僅就京城長安一地而言,在籍百姓數十萬,每日摩肩接踵人流如織,商販往來不絕,車馬川流不息。而城內秩序井然,一派安樂昇平氣象!長安府尹蔣弼蔣大人只是剛過知天命之年,實乃難得的能臣幹吏!”
趙敢把話說到這個點上,楊致頓時瞭然。趙當與趙敢兩位皇子都很清楚,自己的強項是統兵征戰,自己的軟肋是瑣碎民政。皇帝絕不可能讓兄弟二人同時入閣參贊政務,趙當瞄準的是中央機樞之地,趙敢盯上的是長安府尹的位置。
說白了趙敢今天就是繞著彎子與楊致來打個招呼:我們以前沒什麼恩怨,以後也很少會有什麼利益衝突。大家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求你幫忙,你也別拆我的臺。
楊致恍然笑道:“王爺如此盡忠國事,在下萬分欽佩。王爺只管放心,日後但凡事關為國為民,在下定當全力巴結,聽候王爺差遣。”
一行人邊走邊談,一眾溼衣裹身的內廷侍衛當中,有幾人被河堤上的涼風一激,禁不住噴嚏連連。
趙敢哈哈笑道:“本王與飛虎侯一見如故,倒是忘了這一茬。諸位還是趕緊回去換衣裳,若是得了風寒,本王可就難辭其咎了!”
抱拳向楊致與衛飛揚作別道:“飛虎侯,飛揚,今日暫且別過,改日再聚吧!”
又湊到楊致耳邊道:“本王從沒忘記,你還是本王的妹夫咧!外甥滿月之喜,務必記得請我這個舅舅來喝杯酒啊!”
待到趙敢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