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盪漾開來。
笑眯眯的拱手一禮道:“楊大哥果然名不虛傳!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的。是我唐突了,還請大哥見諒!”
秦三胖子這麼一說,無異於是向楊致承認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楊致大喇喇的道:“這才像是在說人話嘛!我想你也站得累了,坐吧!敢問這位胖兄,大名是什麼?在哪兒高就?恕我直言,我對此心懷好奇已經很久了。”
肉多的人通常皮也厚,胖子毫不客氣的自行落了座,笑容不減的道:“小弟秦長風,忝任秦氏長沙分號管事掌櫃。在外人面前,大家都叫我常豐。”
空雲,驕陽,長風。秦公曾言,秦氏三子,皆非等閒之輩。
眼前這個名叫秦長風的胖子,看起來頂多與楊致年歲相若。自楊致決定依附秦氏、舉家遷居長安之時起,就從未見過他,只是偶爾聽說有這麼個人。換而言之,秦長風早在十年之前,就已被秦公遣往楚都長沙,成為了秦氏派駐南楚的首領人物。
站得住腳,任得了事,賺得到錢,保得住命,還能吃得下飯,睡得好覺,長得了肉。楊致不由暗自感概:這個胖子實在不簡單啊!
斂起笑容正色道:“長風,我上年離京之前,秦公再三囑託。務必把你平安帶回去,什麼錢財、產業皆可棄之不顧。只要是個活人就行,他覺得虧欠你太多了。——這都是你父親的原話。”
秦長風淡然笑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總要乾點什麼,才沒白來這世上走一遭。有家父那幾句話,就已經足夠了。沒人想死,我也不想,楊大哥無須為我擔心。我有我的使命,在南楚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必須回去。”
楊致轉念一想,夏軍若要攻佔楚都長沙,起碼是一年以後的事了。連秦公都說三個兒子沒有一個省油的燈。這小子南楚呆了上十年,活蹦亂跳的活到了現在,絕非僥倖,確實無須過分為他擔心。
叮囑道:“話我已帶到,譚重元既是找上了秦氏,想必不是沒有條件,你自己一切小心了。”
秦長風笑道:“那是自然。楊大哥,如非確有必要,我不會再來了。從我離開長安的那一天起。在外人眼裡如炬才是秦氏三公子。如炬是我情同手足的生死兄弟,日後都是由他來奔走聯絡。”
依照秦如炬的形象風度,任誰都很難想到他竟然是個冒牌貨。他一直被晾在一邊插不上話,到了此時才滿頭霧水的問道:“大帥。小人有一事不解,此前我們從未謀面,你是如何看破三少爺的身份的?”
楊致嗤笑道:“你們若不是一同前來。我還真會相信你秦如炬就是秦氏三公子了。”
“從見到你們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感覺不大對勁。你丰神俊朗、風度翩翩。又是家世顯赫的秦氏三公子,依據常理。在出外奔走時怎會帶一個胖乎乎的貼身小廝?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你有什麼特殊癖好、或是你們感情深厚的原因,這一節還勉強說得過去。”
“為了進一步試探,我有意拉你入座。常人一般慣用右手,所以我拉得是你的右手。當時你的動作稍有遲滯且略顯生硬,虎口處與指節處均有老繭,顯然是因時常握刀拉弦所致。但我們是初次見面,我義兄秦空雲身手不凡,平日也是勤習武技,這一節仍是不足為奇。”
“在驗證了你的身份之後,你徑直提起受譚重元之託罷戰議和之事,沒有半點令長風迴避之意。如你所言,此事應是非常隱秘,知情之人越少越好。當時我就在想,你到底跟這個小廝的關係好到了什麼程度?”
說到這裡,轉頭面向秦長風笑道:“明顯年紀不大的一介小廝,再怎麼見過世面,也都會有好奇之心,身處統率千軍萬馬的軍中帥帳,多少會心生敬畏。可你一進門就只目光沉靜的盯著我看,對其他物事一概視而不見,莫非我臉上長了花不成?”
“你的衣裳鞋襪簇然一新,從頭到腳乾淨整潔得不像話,看不出一絲漿洗過的痕跡。難道今日你是來相親的麼?再看看你那雙肉包子手,比妙齡少女還要白皙潤嫩。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們,到我與如炬說話的這段時間,最多不過一頓飯的工夫,你雖侍立在側,兩腳卻交替換了不下三種站姿。你這像是個伺候人的小廝麼?”
“將你們二人的表現兩下結合一印證,我已有七成把握可以確定,如炬不是秦氏三公子,應該你才是。”
秦長風嘆道:“等到如炬與你話近煞尾,你再叫破,於是我就不打自招了!楊大哥,我今日不虛此行!”
楊致加意叮囑道:“你秦氏半官半商,兩國對峙相持,南楚尚可相容。如若面臨滅國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