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門三侯世襲罔替,先皇言猶在耳。李氏背後又是金城關中兩地的老牌豪強勢力集團,皇上暫時也不的不有所顧忌。因此皇上斷然不會以太子謀逆事件為由大事株連,不會對李氏趕盡殺絕,但藉機削爵奪官、將他們趕出朝廷,那是肯定的。自古以來,但凡有所作為的君主,都將外戚勢力視為一大隱患。此番李氏與衛氏同時垮臺,委實意義深遠。或可保往後數十年間大夏無外戚干政、亂政之憂。皇上怎會隨便浪費這樣的機會?”
“皇上看準了,金城關中的老牌豪強勢力集團因摸不清皇上這次的底細,只會蓄勢觀望待變。其實皇上又何嘗不是如此?短期內絕不會主動啟釁去動他們。可皇上仍要防著他們變,只要有你秦氏鼎力支援。皇上也不怕他們變!從這一節上來說,皇上在近幾年間都不會伸手要錢太狠,不會輕易得罪秦氏。但是在皇上與令尊之間,彼此都需要表明一個不可言傳、只可意會的微妙態度。所以我才建議你勸令尊上呈那份密奏。
秦空雲撓了撓頭問道:“微妙態度?這我就真不懂了。大哥,你方才說的都是別人那你呢?”
楊致不禁插言道:“這又什麼不好懂的?秦公無非是想用一種不會留下把柄,皇帝又能接受的方式告訴皇帝:既然得了便宜,以後就該少賣點乖。秦公以前是把自己與皇帝擺在對等的位置,為什麼要為子孫求官?一是表明秦氏絕無威脅到皇帝江山的野心,二是表明你逼得太狠就別怪我撂挑子,三是即使撂挑子也要為子孫求官,在大夏為官就是為臣了,君臣之間還有對等可言嗎?簡單說來,秦公想說的與皇帝想要的只是一句話:只要你皇帝不是太過分,我秦氏就一力死挺你到底!”
“至於大哥幹什麼去,這還用問嗎?皇帝得用他審案啊!皇帝知人善任,已然認定大哥有宰輔之才。大哥是新近擢升至相位的新貴,品才卓越卻不迂腐死板,身後沒有任何一方勢力的背景。皇上用大哥主審太子謀逆一案,既不用擔心他會偏袒太子、想方設法為太子脫罪,更不用擔心他會添油加醋羅織莫須有的罪名將太子往死裡整。如此一來,皇帝是最感輕鬆的,也能真正按照他自己的心意來處置太子。”
徐文瀚苦笑道:“天威難測。皇上是否有意用我主審太子一案,現在還不好妄下定論。無論皇上用誰主審,都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不存在輕鬆一說。如若果真如此,至少可以斷定皇上無意取太子與衛肅的性命。我想明日相關聖旨就會如雨一般頒下,一切自會見分曉了。”
'邪雲曲 第224章 新的一頁
漆理說像秦公那樣老謀深算的不需要打兒午向毋惻公計辛意的。俗話說交友須勝己,似己不如無。就徐文瀚與楊致的理解,這顯然是秦公對接班人的一種培,但可能連秦公都沒想到的是,培費用很不便宜。
夜漸深沉,酒至半酣,話已說透。秦空雲告辭離去之時,象徵性的再度向楊致道了聲恭喜。楊致對即將到來的後補婚禮“錢景”本就不太看好,正略感肉疼,就勢一句:你我兄弟之間無需過分客套,賀禮就免了。婚禮的一應花費就由你秦氏包圓算了。咱們今天就說好了,我是什麼都不管了啊!
楊致這一張口,秦空雲就知道起碼是十萬兩銀子不見了。徐文瀚與秦空雲對他的臉皮厚度已經不是領教過一兩次了,唯有相視搖頭苦笑:有你這樣的嗎?怎麼逮誰訛誰啊?你小子有沒有搞清楚,到底是為誰操辦婚禮?
正如徐文瀚剖析的那樣,皇帝利用王雨農、徐文瀚、陳文遠、周挺。迅構築了確保大夏朝廷正常運轉的文武兩套班子的權力體系。皇帝遇刺之後的數日間,王雨農、徐文瀚、陳文遠既要署理日常朝政,又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為楊致操辦婚事,忙得四腳朝天,而秦空雲則理所應當的淪落為既要大把掏銀子、又要全面負責跑腿的角色。令人鬱悶的是,本應是正主兒的楊氏父子果然沒心沒肺的說到做到反倒成了任事不管的甩手閒人。
雖說三位柱石重臣為婚禮定下的基調第一句話就是不宜張揚,但這事終究是捂不住的,也沒人打算要刻意遮掩。這一頭皇帝貶黜長秀公主的聖旨一下,那一頭楊府隨後準備操辦婚禮的訊息就不脛而走,不到半日工夫,便傳得長安滿城皆知。太子事敗,皇后自盡,梅妃素以溫良賢淑而得皇帝恩寵,在後宮自然被推上了萬眾矚目的位置。在眾人心目中,梅妃被冊封為皇后只不過是早晚的事。而梅妃自己也在諸多妃嬪、內侍、婢女的眼光中,明顯感覺到較往日多了幾分敬畏與諂媚。梅妃並不是個沒有頭腦的人,反而愈小心在意的謹言慎行。然而畢竟母女連心,女兒貴為金枝玉葉,早已有了身孕,卻在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