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徐文瀚“下班”剛到楊府還未坐穩,隨後一個老太監在幾個大內侍衛的簇擁下,一進門扯著公鴨嗓子喊道:“聖旨到!楊致接旨。”
楊府上下頓時亂作一團,依足規矩擺下香案,跟在楊致屁股後頭跪了一大片。楊致不由暗暗叫苦:老徐真是個烏鴉嘴!早幾天才說過皇帝不會這麼放過他,這不就來了不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著內廷禁衛府七品侍衛楊致實領五品參軍銜,往禁軍驍騎將軍耿超帳下聽用,限三日內到任。欽此!”
……把我打發給耿超做部下?見楊致痴痴發愣,老太監擺出一臉高高在上的威嚴道:“不到兩個月就由布衣而侍衛,由侍衛而參軍,能得皇上器重擢升如此之快的,近十年來灑家還是頭一回見到。楊致,你不領旨謝恩麼?”
第037章 忍無可忍
老爺子楊炎雖然不知道參軍到底是幹什麼的,品級倒是聽得很清楚。信陽縣太爺就是個七品官,兒子這個五品參軍比縣太爺要大上好幾級,好像打傷兒子的那個姓耿的將軍也不是那麼可恨嘛!——兒子屁事沒有,卻連給皇上看病的御醫都驚動了,還打來了一大堆名貴補品,他本來就不怎麼恨耿超。
楊炎陡然間覺得身價坐地暴漲,見楊致猶在懵懂發愣,連忙按下兒子的頭叫他領旨謝恩。以對待財神菩薩一般的虔誠恭敬,招呼老太監和幾個侍衛落座看茶。唯恐讓人笑話沒見過世面太過小氣,狠下心來給老太監奉上了五百兩“辛苦”費,幾個侍衛也每人給了五十兩的“小意思”。
太監通常對銀子有一種近乎變態的熱愛,頓時滿臉褶子笑成了一朵花。徐文瀚重重咳嗽幾聲,楊致立馬反應過來,開始與老太監搭訕。
老太監自稱名叫馬成,是侍奉皇帝起居的貼身近侍。楊致正為皇帝為什麼給他分派那麼個差事暗自鬱悶,馬上又掏出一千兩的“茶錢”,不經意的把話題往這上面引。
“平日裡那些個王爺尚書們給灑家的打賞也不過幾十上百兩,楊老太爺出手已經夠大方的了。”不料馬公公把一千兩銀票又推回楊致面前,笑道:“宮中自有規矩,楊參軍莫讓灑家為難。灑家只能提醒楊參軍留意,你先前是越王親衛的身份,按規矩赴任之前少不得要進宮向越王辭別,最好別忘了順便向公主致謝。灑家在宮裡待了那麼多年,見過的人也多了。小老弟,你這個參軍不會做太久的。”
能混到皇帝貼身近侍的位置,自然是在宮中經過千錘百煉出來的人精,楊致也就不再多問。馬公公話裡的意思,好像如果不是因為長秀公主,還做不了這個參軍。我沒招她惹她呀?她怎麼就那麼缺德,老是跟我過不去?
送別馬成一行後,楊致疑惑的望向徐文瀚。徐文瀚搖頭苦笑道:“你不用看我,我也是此刻方知。皇上這幾日與我閒談論政時,並無隻言片語提到你。不過,皇上命內侍給耿超擬旨時並未讓我回避。”
“那……給耿超的旨意說的是什麼?”
“只有一句話:一切為了大夏。”
很顯然,這句話也是皇帝有意讓徐文瀚說給楊致聽的。徐文瀚分析道:“皇上籌謀對突厥一戰務求必勝,這次對你的任命大有深意。其一,你在禁軍將領選拔中表現平平,驟然重用難以服眾。其二,皇上仍未摸清你的底細,現在就讓你自領一軍未免太過輕率。這次是有意讓你在實戰中得到歷練,他對你也想再看一看。其三,皇上也知道耿超性情浮躁,而你沉穩多智,希望能以你之長補他之短。”
“皇上給耿超的旨意,既是期望也是警告。就算耿超看不明白,他父親耿進不糊塗,所以耿超公然挾私報復你的可能性並不大。”
“明地不行。難道他就不能玩陰地?”楊致嘆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願耿超也能像你說地那麼想。”
參軍地職責是為主將參贊軍機。說白了就是不用帶兵地隨軍幕僚。相當於前世軍中地作戰參謀。為耿超出謀劃策倒是沒什麼。問題是他會不會聽我地?
所謂君無戲言。皇帝地聖旨不是鬧著玩地。楊致縱有一千一萬個不願。也只好遵旨赴任。第二天到內廷禁衛府和兵部職方司辦理了升遷手續後。按照五百兩銀子買來地友情提示。去向越王辭別。
梅妃據說陪著皇后娘娘下棋去了。只有長秀公主趙妍和越王趙啟在。趙妍好像每個人都欠了她多少錢似地。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地嘴臉。楊致心裡要多膩味就有多膩味。只想以後對這姐弟倆有多遠就躲多遠。像完成任務一樣如同背書一般說著謝恩之類地廢話。只不過在“王爺”地稱呼後面加上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