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隘小氣,惡劣至極,只知用身份威脅逼迫,每每看著我溫溫順順的樣子,他心底一定高興壞了。我次次見著他,都恨不能用手撓他一臉爪印,他如此在意自己那張臉,估計會氣壞吧?”說到興起,沈慕春抬起右手,比了個抓撓的姿勢,模樣瞧著很是洩憤。
豆苗兒遞給她切好的蘋果,心底隱約有了點數,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這二人,明顯提起小皇帝時,暮春的情緒更加激動。
“你說他斤斤計較,但他並未遷怒你爹,更未對你有實質性的報復,這樣看來,他似乎有些當不起你‘惡劣至極’的評價?”
沈慕春咬著蘋果,咕噥道:“那是他已經報了仇,我伏低做小的樣子還不夠他樂開花嗎?”
“慕春。”說到這裡,豆苗兒不再顧左右而言他,她認真地望著她眼睛,“那你做好決定了嗎?”
“我……”
理解她的迷惘與遲疑,豆苗兒嘆氣:“抓緊時間,沒有人能替你做決定,你一向都是有主見的姑娘,有事差人到首輔府邸遞個口信兒。”
“嗯。”點點頭,沈慕春垂眸,輕輕咬了口蘋果,慢慢咀嚼。
離開將軍府,豆苗兒依然無法閒下來。
她得繼續去拜訪文武百官的夫人們,從她們口中打探更多的詳細資訊,看能不能有所收穫。
一連兩日,連福寶都察覺到孃親最近實在是古怪透頂,早出晚歸,頗有些爹前段日子的作風。
太不顧家了,置他與爹處於什麼位置?這樣是大大的不對的。
可怕的是他向爹告狀,爹居然只點點頭,溫聲哄他道:“那爹儘量早些回來陪你,乖,別鬧你娘!”
震驚地盯著爹,福寶微微張嘴:“難道爹您不該教育教育孃親嗎?”
“教育?”
福寶深深點頭:“您之前早出晚歸,娘跟福寶說會教育您的。果然,教育之後,爹您就乖了。”
陸宴初無言以對,胸腔裡積著一股氣,又好笑又有些惱,她教育他?什麼時候的事?在孩子面前,能不能別口出狂言,他不要面子的嗎?
“爹。”陡然眯起眼眸,突然有了重大發現的福寶斜睨著爹,嗡聲質疑道,“您該不是不敢教育孃親吧?”
“誰說的?等她回來,馬上就展開教育。”言辭篤定,陸宴初輕敲了下福寶腦袋瓜,嗯,吹牛誰還不會了?
“好了,時辰差不多,你接下來該沐浴歇息。否則等娘回來,就該你被接受教育了。”將手裡的書卷收拾好,陸宴初笑著抱起福寶進浴室,洗漱乾淨後,再將他抱上床榻,掩好被褥。
“爹,您千萬要記得教育孃親啊!”拉住爹離去的手,福寶噘著嘴念念不忘地叮囑他。
眸中含著笑意,陸宴初應下。
踏出門檻,陸宴初沿長廊回寢房,屋內已亮起昏暗的橘燈,看來需要被教育的人已經歸府。
搖頭無奈,陸宴初知她近日為了那些事確實累得心力交瘁。
“福寶睡了?”坐在梳妝檯,豆苗兒朝隱約晃動的珠簾看去,言語關切。
“嗯。”
“對了,最近怎麼不見陶平?”
陸宴初眼神略微閃爍:“去外地辦事。”
頷首,豆苗兒不過隨意一問,得到答案,便不再計較,將耳環摘下,豆苗兒眉間攏起,與他道:“不曾想慕春退了婚,竟會生出這種流言,今兒夫人們居然紛紛問我,慕春是不是命不久矣?”
“哦?”陸宴初跟著蹙眉,“那她病情到底如何?找到治癒的方法了沒?”
支吾著,豆苗兒動作僵硬,她望向他雙眼,鼓起勇氣:“那個,我、我其實有件事想跟你說。”
目目對視,陸宴初心中陡然一動:“你說。”
“嗯,就是……”豆苗兒放下木梳,柔順的長髮如瀑,眼神遊移,豆苗兒緊張地攥緊雙拳,扯著嘴角還是選擇了臨陣脫逃,“算了,明日再說,我乏了。”
語罷,匆匆起身,掀被躺到床榻裡側,背對著他一言不發。
陸宴初定定看她半晌,跟著上榻,枕著手臂望向頭頂。
“我都知道。”良久,他輕聲道,“如果你剛剛是想對我坦白,我已經知道。”
等了須臾,毫無反應,陸宴初撐著手臂抬頭,湊過去瞧她。她雙眼緊闔,儼然一副熟睡的模樣。
陸宴初著惱,搖了搖她手臂。
“唔……”揪著臉揮開他,睡眠被打攪,豆苗兒迷迷糊糊地抗議。
“你怎麼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