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尹大人讀過《女誡》?”
何意一本正經說著,屋子裡一眾都是噎住,本想著何意這人迂腐之極,定恪守禮教,在對待長公主這件事情上,自然是意見一致的,卻不想是這個回答!倒是外頭的秦艾詞忍不住輕笑,而後才是緩步走進。
看見秦艾詞突然出現,屋子裡尹尚書、趙御史和周公公臉色一僵,剛剛全心全意為長公主著想,如今倒是誰都不敢再開口了。
竟有些意外沒有瞧見傅正臣,每日早朝後,三位議政大臣便該在御書房輔助著陛下批閱奏摺,說是輔助,其實多以他們的意見為主,如今秦艾詞將何意生生加了進來,湊足了四個人,卻不想傅正臣倒是不來了?
“傅大人今日怎麼沒有見著?”秦艾詞順口問著。
“傅大人一早便告了假,說是染了風疾。”周公公回道。
秦艾詞卻是挑眉,傅正臣與杜朝陽在性子上有一點相似,做事認真到了一定極致,若不是病得沒有意識,絕不會任由自己告假,當年身中數箭,轉個身亦能繼續上陣殺敵!況且,前日看見傅正臣還是好好的,如今天氣轉暖,他一個練武之人,即便棄武從政,身體也該硬朗,竟這般輕易染了風寒而不上朝?
沒有再談及傅正臣,秦艾詞狀似無意說著:“本宮打擾各位大人了,剛剛大人們好像正在議事,本宮且等在一旁,待大人們與陛下處理完國事,本宮再與陛下說話。”
尹尚書和趙御史面面相覷,許久,尹尚書才是出言:“自開朝以來,女子不得干政,已是規矩,長公主此時過來宣政殿,怕是不合規矩。”
畢竟是兩朝重臣,尹尚書倒是比趙御史更有幾分膽色,趙御史這般瞻前顧後的人,卻能攀上杜朝陽這樣處事果敢利索的人,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本宮不如尹大人學識淵博,可尹大人也莫欺我,本宮記得小時候常見母后替父皇批閱奏摺,尹大人可是在說先帝的不是?”秦艾詞唇角含笑,問著。
尹尚書一愣,尹家一族承蒙先帝提拔,皆在朝擔任要職,才有瞭如今建安第一世家的稱謂,讓杜朝陽這般佞臣都得禮讓三分,他自然不該言先帝不是:“老臣不敢。”
“再說,本宮並不想幹政,你們且商議你們的,本宮絕不插言,這樣也是干政?何大人認為呢?”
何意拱手,道:“若不插言,自然不屬干政。”
看著幾位大人憋屈的模樣,陛下心中卻是樂開了花,這幾日他心情一日勝過一日,果真皇姐回來,日子才更有趣些,可若才相聚不久,又要分別,他心中自是千萬個不願意。
見眾人都愣著不動,秦艾詞又是開口:“若眾位大人已經議事完畢,可否退開,待本宮與陛下說說話。”
今日的朝務早已處理好了,本來想著再勸了陛下替長公主招選駙馬,事情便是完滿,奈何長公主突然出現,話題自是不能繼續,遂行了辭禮,退出了御書房。秦艾詞卻仍舊抬眼盯著周公公,周公公愣了會兒,才是反應過來:“老奴不打攪長公主與陛下說話,也先行退下。”
待御書房內只剩下姐弟二人,秦艾詞才道:“其實,剛剛幾位大人的話語,我都聽見了。”
怕皇姐生氣,陛下急忙說著:“皇姐莫急,只是他們幾人的意思,朕若不開口,他也不敢擅自妄動。”
見皇帝有幾分皇者氣魄,秦艾詞笑笑,“其實他們說得也沒有錯。”
陛下一愣,瞪大了眼睛,以為皇姐在與自己玩笑,上前握過皇姐的手,道:“朕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朕與皇姐剛剛團聚,朕捨不得皇姐。”
姐弟二人自幼感情便深厚,秦艾詞替陛下理著衣領,仍舊笑得溫暖,道:“皇姐亦捨不得陛下,我只你一個親人,你也只有我可有倚靠,母后臨終時交代了我,定要好好照顧湛兒,如今湛兒內憂外患,皇姐該為你謀一個光明坦途。”
陛下眼中溼潤,這三年,他如何不知,他雖是一國之君,可朝中文有尹尚書,武有杜朝陽,都輪不到他說話,否則,當初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皇姐被送出宮去而無能為力,可如今,若還要皇姐為自己犧牲,他又如何對得起皇姐,對得起父皇母后!“朕長大了,再有兩年,朕便可以親政,咱們只要等過這兩年,朕便可以護住皇姐了。”
秦艾詞聽著很是窩心,卻是笑道:“兩年何其漫長,這兩年可以發生許多事情,再者,陛下即便等過了兩年,若朝政依舊把持在旁人手中,仍無可作為,當年父皇初登大寶,雖也是在杜家羽翼之下求存,卻漸漸培養出自己的勢力,才可真正掌權成為大梁帝王,如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