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地令人心曠神怡,何意讚歎道:“之前看過蘭苑花圃,已覺得是人間仙境,卻不想後邊別有洞天,實在美哉。”
秦艾詞莞爾一笑,這個院子花費杜朝陽不少心思,在外人看來,杜朝陽或許是個行軍作戰的粗蠻武夫,秦艾詞卻知道他的心思有多麼細膩,從小,他便最能讓她歡心。
“公主怎麼突然召微臣過來這裡?”何意四下打量著,問道。
鞦韆慢慢停下,秦艾詞側頭看著何意:“這裡空曠,藏不住人,也不怕隔牆有耳。”
說完,秦艾詞又問著:“帶了夫人過來沒有?老夫人想念婉言得緊。”
“沒有。”何意老實應著,公主派人來府中傳喚他,以為有大事情,自己一刻都不敢耽擱地趕過來,自然不會想著帶上婉言,或許,是他壓根就想不起,將軍府是他妻子的“孃家”。
秦艾詞笑著搖頭,斥責著:“婉言出嫁後,幾次回來看望老夫人,都是說了你的好話,可我卻聽說,你待婉言並不很好?”
何意卻是一愣,她一直以為婉言常往將軍府跑,定是回來說了他不是,暗中嗤之以鼻,不過嬌生慣養的嬌小姐,卻沒想到……
“婉言看著柔弱溫婉,其實性子剛強,父母相繼過世後,她獨自幫著老夫人撐起了整個將軍府,雖把將軍府當家,她卻是不肯在老夫人和朝陽面前哭訴自己的委屈,你若待她不好,她只能慪在心中自己苦。”秦艾詞坐正身子,問著:“婉言就這麼不得你的歡心?”
何意一噎,因為杜朝陽的關係,他對這個妻子多少有些微詞,成親一來,他從沒正視過這個妻子,如何談歡喜,這些時日夫妻二人統共說過的話還沒有何意與長公主說的多。
“行了,你們夫妻間的事情,我也不多說,看自己的福緣造化了。今日喚你過來,確實有事情。”
見秦艾詞正色,很是嚴肅,何意也斂起神情,認真聽著。只聽秦艾詞緩緩說著:“陛下的聖旨已傳到欽州,如今我又可以放出了京中兵弱的訊息,定遠侯必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定會讓杜正風想辦法悄悄調動欽州軍隊入京,待杜正風接手京畿軍隊,正好裡應外合,拿下皇城。”
何意擰了眉頭,長公主這般部署自有用意,“公主是想請君入甕?”
“對,杜正風若想要京畿的兵權,自然得孤身入京,我要讓他有來無回。”秦艾詞嘴角浮起一絲笑容,神色卻是冰冷。
“可,定遠侯是隻老狐狸豈會善罷甘休,到時定遠侯手中隊伍和欽州軍聯手攻城,建安危矣。”
秦艾詞笑笑,胸有成竹道:“建安兵力是他們數倍,如何攻城?以卵擊石罷了。”
何意有些不明白,疑惑道:“京中除了京畿護軍,哪裡還有兵力?”
“怎麼沒有,削藩後從藩王和諸侯手中整編的軍隊。”
何意卻是搖頭,他雖不善軍事,卻也明白這個道理:“畢竟剛剛收編,軍心不齊,還不成氣候,怕是難以對抗訓練有素的欽州大軍。”
秦艾詞輕輕跳下鞦韆,所有人都這麼想著,便是最好。
她一步一步緩緩靠近何意,愈來愈近後,竟在何意跟前站定,兩人緊緊挨著站著,彷彿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這樣的距離讓何意有些驚住,正想退開幾步,卻被眼前看見的東西嚇住,動彈不得。
秦艾詞袖中掏出的可是能隨意調動大梁軍隊的虎符,先帝欽賜給當朝大將軍的虎符,竟會在長公主手中!
“我要你拿著虎符,借訓練新編軍隊的藉口,調動臨近三洲的兵力秘密駐紮建安城外,我與陛下的性命就交在你手中,符在,人在,出不得一點差錯。”
何意鄭重接過虎符,單膝跪地:“微臣定不辱使命。”任誰都不敢相信杜朝陽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秦艾詞,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何意決不能信,同樣,定遠侯和杜正風也想不到這點。
青和突地緩步跑來,大老遠便回稟著:“公主,公主,老夫人來了,在前廳等著您。”
意料之中的事情,秦艾詞看向何意,笑說著:“走吧,隨我一起去見見老夫人,婉言嫁給你後,也沒見你正兒八經來問候過這位姑母。”
廳堂裡,老夫人掃了眼二人,倆人神情並沒有異樣,倒不像是齷蹉之人,才是淡淡說著:“聽見何意過來,還以為婉言跟著一起呢,怎麼,婉言沒來?”
秦艾詞但笑不語,下人去給老夫人傳話時,自然說明白了婉言沒來,老夫人如今過來,哪裡是為了看侄女兒。
何意躬身,對長輩行了禮,道:“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