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車內竄出,速度太快,憑藉彎口的阻擋,竟沒有一人發現。
…
傅正臣回府,正好看見廳堂上擺弄著棋盤殘局的尹彥和,建安城裡,能與傅正臣棋藝旗鼓相當的,也只一個尹彥和了。
雖是尹彥卿的叔伯兄弟,尹彥和卻與當年的傅正揚不同,傅正揚與傅正臣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幼感情很好,平日裡時常跟著傅正臣,一來二往的,和杜朝陽尹彥卿也是熟稔,尤其和尹彥卿更是志趣相投。反而尹彥和與尹彥關係並不親近,傅正臣和他來往,也不過這幾年的事情。
“上回就想邀你過來破局,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沒想到要你主動登門。”傅正臣緩步走進,和氣說著。
“傅夫人生辰要緊,我還怕傅大人怪罪我沒有親自前來道賀呢,這不,病一好,特地過來賠罪了。”尹彥和也是笑說著,之前倒不是真的病下,珺和郡主的生辰,尹夫人勢必要來的,這些年伯父愈發器重他,已是讓伯母不太高興,他也就懶得過來惹尹夫人嫌棄,省得說他攀附權貴,圖謀尹家家業。
“你我之間,還客氣這些做什麼,倒是你那份賀禮,我夫人喜歡得緊。”傅正臣泯了口茶,才是繼續道:“前些日子我路過尹府外,好像看著阿三了,我還不知,彥卿竟然回了尹府麼?”
突然提起尹彥卿,尹彥和也是想了想,才恍悟:“大哥沒有回來,只是讓阿三過來了一趟,去見的伯母。”
“哦?”傅正臣挑眉:“尹夫人可是身體抱恙?還是彥卿有什麼事情?”
尹彥和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伯母不喜歡我過問大房的事情,不過……倒是有聽伯母身邊的丫頭說過,好似那日阿三帶了個錦盒過來。”
聽著這話,傅正臣更是留心,慢慢往下問著:“看來彥卿還是有孝心的,聽聞彥卿三年遊歷,得了不少好藥,人參雪蓮什麼的,甚多,可是送了些給尹夫人調理身子?”
“不見得。”尹彥和說著。
傅正臣卻是來了興致,“哦?怎麼說?”
“第二日夫人進宮拜謁長公主,可是把錦盒帶了去。”尹彥和這般說著,唇角含笑。今日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句話,建安城誰都知道陛下將長公主賜婚給了杜大將軍,若這個節骨眼上,杜將軍知道長公主和尹彥卿竟私相授受,怕…又是一場好戲。
尹彥和一直記得將軍府外杜朝陽捨身救護公主的一幕,雖外公說他多心了,可他總隱隱覺得杜朝陽待長公主不一般。
尹彥和說完,藉著喝茶來掩飾,卻是仔細瞧著傅正臣,但不見他神情有異,也不好繼續點破,依傅正臣深沉的心思,應該已心中有數了。
錦盒中的東西,可會是雪蓮?按影衛的說法,阿三在長公主婢女上山的第二天就將東西送去給了尹夫人,那時尹彥卿還不知杜朝陽會受傷,便肯送公主這般珍惜藥材?彥卿與長公主已經這般親厚了?可若錦盒中不是雪蓮。。。。。。那真正的雪蓮到底在哪?
兩人各有心思,屋子裡一時有些安靜,正巧這時候珺和郡主走近,看了眼尹彥和,她對這人沒有什麼印象,自然也懶得給好眼色,傅正臣的朋友,她素來沒有耐心溫和有禮的相待,只除了杜朝陽。
既然女主人沒有好臉色,尹彥和也不好多待,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便先告辭了。
等尹彥和離開,郡主揮退了眾人,才是蹙眉問著傅正臣:“杜朝陽當真去了肅州?”
傅正臣沒有回話,先是慢悠悠端起茶盞,聞著茶香,再是品茶,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好似沒有將珺和放在心上。
知傅正臣故意不答話,珺和也沒好脾氣,冷冷喊道:“傅、正、臣!”
“不然?”傅正臣倚靠著品茶,淡淡回道:“夫人幾日不肯見我,今日主動過來,就為了問這一句?”
珺和語噎,很快辯道:“我是關心長樂。陛下聖旨都下了,杜朝陽不趕緊回京,卻在肅州逗留?他可有顧及過公主?”猶豫了幾分,珺和謹慎問出:“或者,他根本不想娶公主?”
“夫人希望他想,還是不想?”傅正臣挑眉看著珺和,見她眼神閃躲,神態猶疑,眼神愈發冷了幾分,淡淡道:“夫人多心了,只是肅州城有事牽絆,過不了多久朝陽應該就回京了。”
珺和一愣,眼神暗淡了幾分,嘴上卻是說著:“那…就好……”
笑容有一瞬的不自然,而後繼續說著:“不過……朝中最近許多風言風語,我怕長樂受不住。”
傅正臣卻是眯起了眼,朝中確實有些食古不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