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帕子抹了抹兩隻手的手指間,並擦了擦手背,才是將帕子放回水盆中。
床上的秦艾詞卻仍舊一點反應都沒有,睡得太沉,看著她這幅模樣,杜朝陽實在無奈,又躬身替她解開衣領,折騰了好一會兒,杜朝陽才是在秦艾詞耳邊輕聲說著:“好好睡一覺,明早等我回來。”
杜朝陽推開門出去,差些撞上門口候著的如意,他擰著眉,終是沒有斥責,只道:“夜裡起風時,注意別讓你家主子掀了被子,再染了風寒,病可不得好。”
如意點著頭,目送了杜朝陽往隔壁書房走去,才是趕緊進屋,剛剛公主倒床就睡,衣服鞋襪都沒有褪去,怎能睡得舒服。
然而走到床邊,卻發覺公主的外衣已經脫下,頭上的髮髻散開,綰髮的簪子被平整的放置在了梳妝檯上,床榻前的踏板上,一雙繡花布鞋整齊擺放著,所有的一切都做完了……
剛剛屋子裡只有公主和駙馬,看著床榻上沉睡的公主,顯然不可能自己動手,若是駙馬爺,想著一個拿慣了□□,總在軍營男人堆中間混著的大將軍,卻記得細緻地替公主褪去衣裳鞋襪,如意的雙眉慢慢蹙起,神色愈加凝重。
轉身正欲離開,身後卻突然響起公主叫喊的聲音,詫異轉頭,床榻上的秦艾詞已經坐起,此時的她雙目清明,看著哪有半點睡意,這轉變,也太快。。。。。。
“公主…不是睡了?”如意吶吶說著。
秦艾詞搖搖頭,問著:“將軍走了?”
如意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趕緊說著:“將軍去了隔壁書房休息。”
書房?秦艾詞蹙眉,大半夜的,他不回自己的院子,跑來她這兒的書房休息做什麼!
“今天公主和將軍出府後,薛管家把將軍的東西都搬來了蘭苑書房裡,感覺,要常住似的。”如意補充說著。
秦艾詞揉了揉發疼的天陽穴,有些疲累的點點頭:“行了,你下去吧。”
秦艾詞躺下,對著牆面沉思了會兒,才是閉眼慢慢睡去,牆面另一邊,杜朝陽和衣躺著,右手伸出,覆在牆面上,而後輕淺道了一句“晚安”,才是入睡。
這一夜,僅隔了一堵牆,夫妻二人各自安睡,一夜無夢。
…
第二日,公主難得起個大早,自從大婚那日病倒,之後幾日公主都是不過辰時不會醒眼,今兒突地早起,讓丫頭們都是訝異。
如意和青和伺候公主洗漱時,看著公主面色已有些紅潤,青和丫頭格外地高興,笑說著:“還真是奇了,咱們平日小心翼翼伺候公主飲食,一直不見好,昨兒公主和駙馬出去走了一圈,今兒氣色就好多了,果真還是駙馬爺比咱們管用。”
整日清粥小菜,吃得整個人都蔫了,哪還有氣力,想著昨晚一連吃了許多美食,即便到了此時,秦艾詞還覺得肚子是飽著的。
“將軍一早上朝去了,吩咐說中午不要準備他和公主的膳食,莫不是又要帶公主出去?”青和側著頭問著。
正由著如意替她梳頭的秦艾詞微微一愣,今兒,杜朝陽又想怎樣?他下了朝還得去宣政殿替陛下批閱奏摺,不過午時回得來?
“將軍還說了,上午公主要是起得早,覺著無趣,可去書房瞧瞧,裡頭有公主最喜歡的王羲之拓本。”
王羲之的拓本是公主的心頭好,見公主來了興致,如意卻是瞥了眼青和,說道:“一口一個將軍,你這丫頭莫不是春心蕩漾了。”
想不到如意突然來這麼一句,青和嚇得臉都白了,趕忙跪地磕頭:“奴婢不敢,奴婢是覺著將軍對公主極好,奴婢今生都只想著伺候公主,別的絕不敢妄想。”
“行了。”秦艾詞冷冷一句,也不顧還沒梳好的髮髻,轉頭看向如意,斥責著:“這話也是能亂說的?莫不說當著我的面兒,就是私底下也不敢胡說,出了宮,你是越發沒有規矩了,別以為我心兒緊著你,再有下次,免不得一頓板子。”
如意低下頭,自己給自己扇了幾個嘴巴子,說著:“奴婢該死,奴婢再不敢了。”
秦艾詞看著她自個兒扇著,好一會兒才道:“行了,記在心裡才好。”
被她們倆一折騰,頭有些疼了,也沒了去書房臨摹的心思,卻突然想起偏殿裡那九位郎君來,隨口問著:“這兩日,那些郎君都在做什麼?”
“奴婢讓張公公過去教了他們規矩,昨兒張公公和奴婢說起,有位郎君的曲兒唱的特別好聽呢。”如意接話說著。
“哦?”秦艾詞挑眉,道:“張公公在宮裡這麼些年什麼沒見過,挑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