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那樣揹著你走過一生,多好。”
秦艾詞聽罷,什麼都沒有說,只打了個哈欠便趴在他背上安心地閉眼休憩,好一會兒,已是進入夢鄉。
回到宅院,走上閣樓,背上的人兒睡得香甜,青和遠遠瞧見駙馬揹著公主時,也是一愣,而後趕忙小步跟著,幫著駙馬推開門,待杜朝陽將背上人兒小心翼翼放置在床榻上,青和壓低了聲音說道:“將軍與公主逛了一夜,如今又。。。將軍也該累了,讓奴婢伺候公主就行。”
“不用,你都下去。”
杜朝陽替她解下發簪,褪去外衣,才是安靜地坐在床頭,凝視著睡夢中的秦艾詞。許久,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泥人,無論是在建安還是著江南小鎮,無論是廟會還是節慶,街頭總少不了這些有趣的泥人,然而手中的這個泥人,卻是他花了許久做成的。
“你可還記得當年你第一次出宮,我為你捏的泥人?那一對泥人,你一個,我一個,你當時那樣歡喜,我以為你會好好珍藏,你卻為何將它丟棄了呢?”
杜朝陽將泥人拿在手中把玩了會兒,隨後放置在秦艾詞枕邊,道:“當年我不夠強大,不得不委屈你許多,如今我已可以將你護在羽翼之下,這一個泥人,你可願好好珍惜?”
將泥人壓在枕下,正欲抬手,卻覺著秦艾詞枕下有東西膈應,心中微微訝異,見秦艾詞已是熟睡,便緩緩掀開她枕住的墊褥,東西現出一角時,他已有些明白過來,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那是一隻羊皮匕首,在漠北稀鬆平常,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但出現在秦艾詞枕頭下,卻是稀奇事情了。
“尹彥卿,你倒是陰魂不散!”杜朝陽眯著眼,咬牙說著。轉而看向熟睡中的秦艾詞,替她捋過額間碎髮,心中苦澀蔓延開來,“你將匕首放在枕邊為何?若我執意碰你,你是要用匕首傷我,還是傷自己?”
說完,將羊皮匕首整個取出,放在長袖中,轉而和衣躺在窗前的竹榻上。
…
第二日,秦艾詞是被院中的嘈雜聲吵醒的,轉了個身,卻覺著撞了枕邊的東西,定睛一看,竟是一個小泥人。
泥人身穿荷葉半臂衣裙,手持荷葉,很是漂亮。秦艾詞坐起身,將泥人拿在手中把玩,意外注意到泥人底部刻著“長樂”二字,即是如此,便不是街頭隨便買來的玩意,該是有人親手做的。而後轉眼看了整間屋子,不見杜朝陽的身影。
外頭聽見動靜的秋蟬趕緊進屋伺候,道:“公主今兒起得好早。”
聽見姑姑的聲音,秦艾詞詫異抬頭:“怎麼是姑姑,不是說姑姑身體不適,在房中休息麼?”
“養了幾日了,早該精神了。”秋蟬擰乾帕子遞給公主,說道:“青和在收拾東西,正好老奴來伺候公主起身。”
抹過臉,人也清醒了,秦艾詞蹙眉問著:“收拾東西?對了,一大早院子裡怎麼這麼吵鬧?”
“將軍說今兒上午就要啟程回京了,大夥兒都忙著收撿東西。”
“今日就回京!”秦艾詞大聲說完,愣了會兒,吶吶道:“這麼快?之前並沒聽他說起……”
“許是將軍見公主待在這兒很是歡快,不忍和公主說明,朝中事務繁忙,將軍豈能在這兒久待。”秋蟬姑姑回著。
秦艾詞卻是抬頭看著秋蟬姑姑,“姑姑愈加維護將軍了。”
秋蟬只是笑笑:“奴婢心裡惦念的只有公主,將軍待公主真心好,奴婢伺候景榮皇后這麼些年,什麼沒瞧見過,將軍看公主的神情,和當年先帝看景榮皇后的如出一轍。”
“皇陵三年,姑姑與我一同經歷,姑姑即便忘記了那年宣政殿的鮮血,忘記了三年皇陵悽苦,也要一併忘卻那個長樂差些過不去的寒冬麼?”
秋蟬抬頭,嘆息一聲:“老奴見公主待將軍愈加溫和,還以為公主早已放開,卻不想公主的執著和當年景榮皇后如出一轍,連處事方式,竟也如此相同。”
秦艾詞抬頭看著秋蟬姑姑,她只知道父皇與母后多年來感情甚篤,卻並不知她出生前,父皇與母后的感情經歷。
“當年景榮皇后的固執差些錯失了先帝,姑姑不想看公主再走彎路,我雖不懂駙馬爺當初的用心,但,當年公主皇陵重病,藥引卻是將軍求來的天山雪蓮,公主昏睡、最為危機的那幾日,將軍一直陪在公主身側不曾闔眼,焦急的神情,老奴至今忘不了。”
這些卻是秦艾詞第一次聽說,卻也深信不疑,當年她病重,昏昏沉沉中確實有看到過杜朝陽,那時她只當自己病糊塗了,生出幻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