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燈火依舊。原本已經褪色的世界一下子綻放出絢麗的色彩,將他的深瞳點綴得爍亮奪目,七彩斑斕。

藍漪剋制地抿著下唇,以期不讓得意變得過於忘形,不讓美滿變得過於張揚。

此時青泔橋上人滿為患,那裡早早沒有了池鏡的蹤影。花小術指著拱橋之上:“對了,我今夜見到一個人,他在那裡吹了首‘解語花’。”

“每次聽見他的曲子,我就沒由來想到你,不過他吹的可比你好多了。”花小術情不自禁地笑笑,特意回頭看藍漪:“他還詢問過你的事,不過我沒敢直接把你的事告訴他。”

花小術好奇地問:“他是安宰王爺池鏡,你認識嗎?”

心不在焉的藍漪訕然抬頭,勾著唇衝她一笑:“不認識。”

*

元宵過後,花爹進入吏部正式當差,頭天報到見到了眼熟人,正是當日給他保結送審調任文書的那兩名堂官張參和李巳。

吏部本來就是負責官吏的考核升遷調配管理,雖說花一鬆由一介地方小吏突升京官六品撿了好差,不過張李兩位大人均是見怪不怪老神在在,尤其當初在花一鬆來遞申請時他們就已經留下心眼,而今果不其然印證猜測,自當樂呵呵地拱手作揖道恭喜,熱絡關係套近乎。

別人願意主動結交,加上花一鬆本身是個自來熟,三兩下已經和周圍的同僚打成一片,混得那叫一個風聲水起。

當然,也不是說誰人都是這般好相與,就比如他的頂頭上司吏部尚書霍大人。只見他遠遠行來,眼尾掃過一眼,語氣頗有些陰陽怪調:“想不到花大人十年外調竟還有重歸京師的一日,本事當真了不得,果不愧是曾經名冠京師的不世出之大才子,本事能耐真是叫人不敢小覷。”

花一鬆瞅著他那張老臉完全沒印象,好在身邊的同僚悄悄給他提點一二,方才恍然想起這是誰。

別看霍尚書一張老臉活像比花一鬆大一輪,其實他們兩人可都是同期的同齡人。只不過在霍尚書還是個芝麻小官的時候,花一鬆已早早官居要職高壓一籌,如今風水輪流轉了,霍尚書自是氣焰囂張使勁地作。

誠如霍大人酸不溜丟的一句‘名冠京師大才子’,年少的花爹才子之名冠絕京師,年紀輕輕就已拜得陸太師門下深得器重,才氣過人又生得倜儻風流,放在當年絕對是人人酸而恨之的人形靶子。

可想而之,花爹被貶官之後,多少人上趕著踩他一腳,恨不得把他整個都碾扁了,要他死無全屍永不超生。

只可惜花爹是個福澤深厚之人,時隔多年竟真的給他一朝翻身回來了。

霍尚書冷冷眯起雙眼,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敵意與不友善。

花一鬆沒想到這麼多年以前的陳年舊事還有人惦記,他老老實實憨厚一笑:“承蒙霍大人提擢,下官今後定當殫財竭力報效朝廷,絕不辜負聖上美意,還有大人您的厚愛。”

“花大人這話,本官可不敢當。”霍尚書冷冷淡淡地說完話,孤傲清高地揮袖走了。

頭天上班就和頂頭上司看不對眼,眾人對這位新同僚紛紛投去同情的一眼,張參李巳一左一右攬住他,語重心長地安慰道:“你別放在心上,想開點。左右無論換誰頂這員外郎一職,咱們霍大人都是看不順眼了。”

花一鬆撓撓腦袋,好奇地問:“此話怎講?”

“你這位置原是他侄子坐的,年前不小心犯了點事被人抓了馬腳給下放外調出京,背地裡都說這事其實針對霍尚書乾的,他老人家心裡頭氣不順,肯定得找點由頭尋你這新人麻煩的了。”

花一鬆這才想起來,在他之前的那位吏部員外郎貌似也姓霍,原來是這位霍尚書的親侄子。

其實這吏部員郎就是個閒職兒,區區從六品的官階,位置說高不算高,手握的權利說重也沒多重,有點本事的人大抵看不上,但用來給自家人安插職務卻是最合適不過,再怎麼輪誰也輪不到一個十餘年不在京師的編外人士,還是個曾經被他眼紅得不要不要的死對頭。

何況吏部好歹是他霍尚書自己的地頭啊,親侄子被人擠掉了,說不堵心誰信呢?反正放眼整個吏部誰也不信的。

照道理說,花一鬆的任職是尷尬的,吏部上下以尚書大人馬首是瞻,又怎敢這般明目張膽與他勾肩搭背套近乎呢?

這事說起來,張參李巳簡直功不可沒。

多得張李二位大人頂力宣傳,如今放眼整個朝廷無論老臣還是新官,人人皆知這位新近外調回京的花大人來頭不小,那叫一個不得了。他要麼就是藍相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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