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和大偉又開始拍馬屁,搶著說回頭一定努力賺錢,給奶買大院子住。
趙紅英懶得理他們,瞅著天色也不早了,讓宋衛軍趕緊把鑰匙還給人家,要能敲定就趁早把事兒辦了,自個兒則拉著喜寶回家去了。至於倆大孫子,只怕不是跟著宋衛軍走,就是該去店裡忙活了,畢竟生意人可沒休息日。
繁忙的工作日總給人一種看不到頭的錯覺,反過來說,假期總是過得特別快。
在把趙紅英等人送上火車前,他們先把臭蛋送回了國家隊。擱在以往,這事兒費不了什麼勁兒,早先喜寶和毛頭剛來京市上大學時,就隔三差五把臭蛋領出去吃個飯啥的,可別忘了,這回有張秀禾。
臭蛋倒是不至於像小時候那樣哭得異常慘烈,可他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軟語苦苦哀求:“媽,你不走成嗎?媽,你就留下來陪陪我吧。媽,我捨不得你。媽……”
一聲聲的媽,直接把張秀禾說得眼淚唰唰的下來。
其實吧,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是正確的,像強子,打從兩三歲稍微懂點兒事起,就開始無比嫌棄爹媽,見天的就往外跑,從不在爹媽跟前撒嬌賣乖。所以,他也是張秀禾幾個孩子裡頭,最不受關注的。一方面是因為底下一群弟弟妹妹,另一方面也的確是他性子豁達不黏糊。
現在換成了黏黏糊糊不停撒嬌哀求的臭蛋時,張秀禾那心軟和得一塌糊塗,差點兒就鬆口答應了,又想起強子早些時候提過的接他們倆口子來京市定居,她咬牙說:“要是回頭你奶他們來京市了,媽肯定也跟著來。”
臭蛋是選擇性的聽人話,當下就把這個理解成了媽會再來。於是,立馬多雲轉晴,高高興興的跟著生活老師跑了。
而離別,總是緊挨著的。
把臭蛋送回家沒多久,就到了趙紅英等人回老家的時候了,喜寶特地買回了一堆烘焙用品,拿了去年暑假裡專門用來記錄配方的本子,一面看筆記一面烘烤。趙紅英看著這個樣子就覺得不靠譜,萬萬沒想到,第一爐烤小甜餅出爐後,除了微微有些焦味外,味道竟然十分的不錯。
考慮到蛋糕麵包不好拿,而且一時半會兒的也沒處買奶油,喜寶最終還是放棄了難度較高的蛋糕麵包,烤了一爐又一爐的各種口味的小餅乾。
甜的、鹹的、蘇打的、撒了葡萄乾的、摻了豆沙的……
最後還是趙紅英叫了停,因為家裡的罐子、盒子都裝滿了,再烤就沒東西放了。
等到了回去的那一天,喜寶就跟前幾天的臭蛋一樣,紅著眼圈送走了趙紅英等人,她買了站臺票,卻差點兒就跟著上火車走了。虧得因為要帶走的東西多,宋衛軍和強子哥倆都過來送行了,正好把喜寶拽住。
宋衛軍連聲安慰兩眼紅得跟兔子似的小閨女:“你奶還會再來的,等強子和大偉把房子啥的都折騰好了,把你大伯二伯他們都騙過來,到時候家裡人都在京市,你奶想走也走不了。”
喜寶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主要是火車已經鳴著汽笛駛遠了,又聽著她爸安慰的話,她拿手背揉了揉眼睛,委屈中夾了濃濃的信任:“嗯,奶肯定會回來的。”
身旁還沒來得及勸的強子和大偉無語的望天——
妹子喲,你真不愧跟臭蛋是親姐弟,這也太好忽悠了。
……
好忽悠的喜寶,在僅剩兩天的寒假裡,慢悠悠的收拾完了行李,又將完全沒看的書都歸整好了放到包裡,順便還去了一趟國家大圖書館,借閱了幾本書。
等開學後,喜寶的生活軌跡再一次恢復了正常。
有些人就是這樣,生活裡乾淨得連一絲塵埃都不存在,偶爾一次的放假如同裹了蜜糖的奶油蛋糕一樣,留戀又不至於完全依賴,等回到了按部就班的日常生活中後,又能瞬間恢復到最佳狀態。
唯一跟以前不同的一點就是,基本上大家都知道了喜寶是個缺心眼兒的。
上學期的兩次潑水事件,因為時間太過於相近,用的還是類似的方式,一度被人們陰謀論,很多人明明只是聽了一些完全沒有依據的謠言,就一口斷定是喜寶或者其家人的報復。
然而,最終的結果還是沒能瞞住,因為被從天而降的一桶冷水送到了醫院,後期更是轉成了肺炎,連這個年都是在醫院裡過的。
事情徹底鬧大了,罪魁禍首也陰差陽錯被逮著了,校方權衡之後,給後頭那位渾水摸魚的記了個大過,取消一切評優評先,留校察看。而前頭那位,考慮到一杯水的危害不大,本人又照實遭了不少罪,加上受害者喜寶又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