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望了眼院子,再扭頭看著徐向東:“你這要是在雪山上嚎這麼一嗓子,肯定能引起雪崩的。”
“姐!親姐!你就別埋汰我了,我的命好苦啊!”徐向東抱頭痛哭,“我哥呢?我哥上哪兒去了?你們為啥都不在家?這都放假了,他最近又沒進啥劇組,能去哪兒?親姐啊,我失戀了……我失戀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喜寶無比耿直的回答,同時摘掉手套,從兜裡掏出了小院大門的鑰匙準備開門,“不過我現在知道了。”
徐向東一臉的木然,他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他親姐好像一貫不走尋常路。
隨著院門被開啟,裡頭的情形完全展現在了兩人眼前。喜寶是有所準備的,知曉這半個月以來的雪有多大,因此就算看到院子裡的地面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雪,也絲毫不覺得奇怪。可徐向東不同,他一直以為自打放假後喜寶他們就住在這裡,看到這一幕,很是嚇了一跳,連哭聲都暫時停了下來。
“你們不住這兒了?為啥呀?”
“老早老早以前就不住這兒了,只有上學那會兒,我會隔三岔五的回來拿東西、放東西。”喜寶一面費勁兒的抬腿往裡頭走,一面隨口回答著徐向東的問題,“我哥都沒告訴你嗎?我奶他們從鄉下搬到京市來了,都來了有一年半了。”
“都來了……那他們住哪兒?”
“住在我爸買的四合院裡。哦,我哥平常也住那兒,不過我大哥他們住在另外一邊。”喜寶沒打算說得太詳細,主要是徐向東這人太囉嗦了,對外是一副高冷男神的模樣,可在熟悉的人跟前,卻完完全全是個話嘮。
喜寶覺得,還是讓她哥去料理這事兒吧。
“社會哥他啥都沒說!他沒跟我說!虧得我把他當成親哥……不對,我也把你當成親姐了,你為啥不告訴我?”
徐向東一臉的控訴,那模樣不由的讓喜寶想起了她家四合院隔壁那戶人家養的那隻傻乎乎的大黑狗。喜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明明你比我和我哥歲數都大,為啥要管我倆叫哥哥姐姐?”
“因為……因為我傻啊!!”
如此理直氣壯的理由,不禁令喜寶啞口無言。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怎樣呢?稍稍思量了一下,喜寶決定把他當成自家臭蛋蛋來看。
進屋取了自個兒要拿的東西,喜寶在鎖門前,遲疑了一下:“徐向東,我要回家去了,你咋辦?繼續留在這兒等嗎?我哥大概不會來這邊的。”
“親姐,你就不能帶我去見見哥嗎?”徐向東好委屈,也不知道是因為凍的還是他剛才哭得太厲害了,兩眼通紅不說,連鼻頭都是又紅又腫,半點兒沒有往日裡的英俊瀟灑,反而看起來愚蠢極了,活像是條被主人家遺棄的傻狗。
到底同學多年,喜寶最終還是沒能忍心拒絕他,只得把人帶回了自家四合院。
而在回四合院的一路上,徐向東也斷斷續續的告訴了喜寶一個慘絕人寰的悲劇故事。理所當然的,他就是這個悲劇的男主角,一個被愛神遺棄的可憐人兒。
徐向東的經歷是挺慘的,他愛上了一個人,對方最初也很喜歡他,可家裡人一直反對他們在一起,除了嫌棄徐向東是外地人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這個職業。哪怕時代一直在進步,有些傳統思想仍然未被摒棄,那家人就覺得演員就像是早以前的戲子,自家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咋能跟個戲子廝混呢?
於是,在家裡人的百般反對之下,倆人分手了。
更確切的說,是徐向東被人單方面的分手了,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對方給他寄了一封分手信。再之後,他無論想盡什麼辦法,都再也找不到對方了。
故事很悽慘,然而喜寶一點兒也沒法感同身受。
等回到家裡後,面對趙紅英的詢問,喜寶格外簡潔明瞭的幫著解釋了前因後果:“他喜歡上一女的,可人家家裡反對,於是倆人分手了,他就哭著來找毛頭哥,我在小院那頭碰上了他,就把他帶回來了。”
“親姐,為啥那麼悽慘的故事從你的嘴裡過一遍,就那麼不是滋味呢?”徐向東再度控訴道。
喜寶很納悶的回看了他一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徐向東低頭一琢磨,好像也不能說是錯的,可為啥總覺得那麼不對勁兒呢?偏偏,喜寶這時又添了一句:“還有,分手就分手了,你哭個啥?”
好吧,他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勁兒了。
趙紅英橫了徐向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