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就連袁弟來跟她打招呼,她都沒有任何反應,說起來,她這個樣子倒是很像以往袁弟來受到重大打擊時的模樣。
袁弟來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她是不喜歡這個大嫂,可倆人真的沒有鬧到撕破臉的地步。不過,既然人家不想跟她說話,她就又躲回房裡去了。
張秀禾還是那副六神無主的模樣,直到趙紅英過來一看,問她:“老大家的,你這是幹啥呢?咋回事兒啊?”
“媽,麗麗被單位開除了!”
趙紅英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想起剛才大喇叭裡說毛頭找媽的事兒,頓時臉子一拉,沉聲問道:“說,給我好好說,到底咋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就是毛頭說的,說麗麗在單位沒幹好,被領導開除了。還跟我說,要是有啥情況,叫我這個當媽的開導開導……麗麗她還懷著身子呢,咋就好端端的被開除了?媽,你說我該咋辦啊?”
咋辦?涼拌!
雖然張秀禾說的不清不楚顛三倒四的,可趙紅英還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當下,一個白眼丟過來。
“要我說,麗麗就不適合這個活兒!還大學上班呢,好好的待在廠子不成嗎?非要起那個心換工作,她能幹啥?高中生了不得了?我告訴你,京市是首都,不是咱們鄉下地頭,高中生一抓一大把!”
“這這這……”張秀禾原本就心慌意亂的,被趙紅英這麼一說,她更慌了,“可麗麗不是說,她沒找人開後門嗎?對了,我記得去年那會兒跟毛頭打電話,他好像也提了一句,說啥他也不知道他大姐當初是怎麼被選上了。”
呵呵,沒開後門?
呵呵,不知道咋被選上了?
毛頭是真的不知道,趙紅英心裡有數啊,她知道那是天老爺給開的後門,硬塞進去的。不然,就春麗那學歷那脾氣那德行,能叫人家首都頂級大學的領導中意破格錄取?
做她孃的春秋大夢!
趙紅英在心裡琢磨著,就是老天爺給喜寶一個面子,白讓春麗得了個天大的好機會,可她自己沒那個能耐,不適合也做不了,鐵飯碗都能給砸了,送上門來的機會也遲早要還回去。
這下好了吧?還是該幹啥就幹啥吧!
然而,這話趙紅英又不能直接跟張秀禾講,她在心裡轉了一圈後,嘴上卻說:“她本來也幹不了這個活兒,皇城根下啊,能跟鄉下地頭比?這兩年,她那個性子沒改好還更過分了,年紀輕輕的跟個鬥雞一樣,天天懟人,她以為她是我?我是鄉下沒文化的老太婆,她是高中文化在大學裡面上班,要我說,趁早拉倒!”
張秀禾一臉茫然的看著趙紅英,婆婆的話拆開來她每個字都能聽懂,連在一塊兒咋就懂不了了呢?
見她一副傻乎乎的樣子,趙紅英耐著性子跟她解釋:“打個比方,你去鄉里衛生所看病,裡頭的醫生護士也不跟你好好說話,上來就隨便給你戳一下,你樂意不樂意?幹不了這個活兒就乾脆甭幹,人家京市大學啊,會缺人嗎?你以為跟咱們那個紅旗小學一樣?
“反正就是你沒把閨女教好,回頭記得好好說一說。就她那樣兒,你乍一看她的日子是過得紅紅火火的,可其實呢?房子是強子給她買的,強子自個兒樂意,我也就不說啥了。當初看著她跟喜寶挨著住,我還挺高興的,想著她都去京市五六年,怎麼著也該把地盤給踩熟了,弟弟妹妹上京市讀大學,她這個當大姐的,正好能照應一把。門對門,多方便啊!”
“你只去過一趟,那次房子還沒買呢,我過年那陣子不是帶著老三一家子去了京市嗎?”
“我先前還想著呢,兩家挨的那麼近,喜寶讀書又忙,她這個當大姐的,怎麼說週末也該做頓飯給喜寶吃吧?省得開火了。她那活兒又輕省,平時閒了幫著掃掃院子,看天氣好了曬曬被子,給屋子通通風透透氣,為了這個,我先前還叮囑喜寶,把鑰匙給她一份。萬一有啥要買的,沒時間的話,也能讓她幫著跑一趟。喜寶她讀書忙啊!”
“結果,你猜怎麼著?喜寶還是自個兒開火,她還得給毛頭做飯!”
喜寶並不是大房的閨女,這一點幾個小的是不清楚,可春麗肯定是知道的。她是沒說,可就趙紅英來看,人家也沒把喜寶當成親妹妹來看,關心是有的,可也僅限於口頭關心。
再有就是臭蛋了,喜寶和毛頭去了京市以後,但凡有空就去找臭蛋,當然國家隊要集訓就沒辦法了,這個不是他們所能控制的。可在此之前,春麗在京市待了五年,除了被張秀禾要求下去過一兩回後,等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