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己還會對肉反胃。等家裡開始燉肉後,還沒吃到嘴裡,她就已經忍不住犯了噁心,連連乾嘔。
聞著都受不了,還能入口?
更糟心的是,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在燉肉,哪怕做法偶有不同,可甭管往哪兒走,都能聞到一股子濃郁的肉味。
袁弟來被燻了個頭昏腦漲直犯惡心,扭頭就吐了個天昏地暗,好懸真沒把她吐斷氣了。一大鍋子的土豆燉肉,別說吃肉了,她連土豆都吃不下去,只能說沒這個福氣。
光這樣也就算了,全家都吃得熱鬧呢。對了,喜寶倒是沒吃肉,她牙口不好咬不動,就光喝點兒肉湯吃些土豆。因為燉得時間久,土豆裡面吸飽了肉湯,反正打眼瞧著,她吃得是眉開眼笑的。毛頭的情況也差不多,哪怕比喜寶早出生了半個月,咬不動就是咬不動,好在土豆真的很好吃。
小孩崽子就不提了,叫袁弟來氣悶的是,宋衛民吃得比誰都開心,一大碗燉肉下肚後,聽說她不吃,轉身又去灶間舀了一碗,吧唧著嘴吃得噴香。
於是,袁弟來又吐了。
連宋衛民都沒管她,家裡其他人就更別指望了,畢竟趙紅英說了,肉和土豆都在鍋裡,想吃就吃,那還不趕緊多吃兩口,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等全家都吃得站不起來了,袁弟來總算是吐完了,她肚裡空空的,險些沒把膽汁給吐出來,逮了個空叫宋衛民替自己煮碗白粥。
這倒沒人為難她,可問題是灶間的鍋裡還盛著大半鍋的土豆燉肉呢,哪怕宋衛民另拿了個鍋來熬粥,那味兒一時半會兒還是沒散去。回頭等白粥端到自己面前,袁弟來還沒動筷子呢,就聞著一股子沖天的油膩味兒,“哇”的一聲又吐了。
這天大半個下午,她都是一臉絕望的躺在屋裡的,饒是門窗緊閉,外頭的味道還是不停的往屋裡竄,有心出去吧,她手軟腳軟,沒人陪著哪裡敢?偏生家裡人吃飽喝足後,連碗筷都沒收拾,就又去上工了。
好餓,好惡心,好難受,這日子可咋過啊?
確實挺難熬過去的,畢竟趙紅英不可能為了她改變家裡的食譜,你說你不愛吃,那沒關係,想熬粥喝也沒人攔著,橫豎就是費點兒柴禾,那個不值當什麼。可你能逼著別人跟你一起放著肉不吃,只喝粥嗎?肉會放壞的,你不吃,別人做夢都想吃。
袁弟來愈發絕望了,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針對她。
等到了晚飯時候,又是張秀禾和王萍在灶間忙活,她們似乎是算準了趙紅英心情好,可勁兒的放肉放大料。同在一個院子裡,灶間的門又不關,味道大的叫袁弟來待在屋裡都受不了了。
王萍倒是好心,她知道袁弟來中午啥都沒吃,又想著既然連白粥都喝不下去,那就給埋倆紅薯?這玩意兒家裡倒是不缺,日日喝紅薯粥,也只下去了一半。她隨手挑了兩個不大不小的,在做飯之前給埋到了灶眼裡。等土豆燉肉好了,她才熄了灶眼裡的火,順手把紅薯給挖了出來。
張秀禾看了看她,輕笑著:“你倒是好心,就怕她不領情。”
“管她呢,反正我都做了,她要是不吃,回頭叫強子和大偉一人一個。”王萍是真不在乎,挖出紅薯抖落了上頭的灶灰後,放到大海碗裡擱在了一旁。
家裡人一個接著一個的端著碗來盛土豆燉肉,當然也瞄到了那倆烤紅薯。這玩意兒平時還是挺饞人的,可惜這會兒啥都沒有肉來得吸引人。
因為到了晚飯時間,袁弟來糾結了半天,到底還是出了房門,她還沒放棄,想著也許多聞兩次就習慣了呢?兔子肉孕婦吃了對孩子不好,可野豬肉是沒關係的,難得能敞開肚子吃肉,她當然很心動。
然後,她又吐了。
家裡人都習慣了,連眼皮都沒抬,繼續吃自個兒的。主要是袁弟來已經有兩頓沒吃了,再怎麼犯惡心都是乾嘔。這邊,宋家人吃得格外得歡騰,那邊,袁弟來吐得扶著牆都直往地上栽,卻愣是沒人過來扶一把。
呃,大家都忙著吃肉呢。
袁弟來又是憋屈又是難受,想去灶間看看還有點兒啥,可那裡的味道最濃,燻得她連連後退,最後索性避出了院子,躲到外頭去了。
可全生產隊上下都在吃肉啊,她能往哪兒躲?又因為打小就性子懦弱的緣故,她也沒啥朋友,轉來轉去,還是回了孃家。
兩頓沒吃了,她整個身子都在發軟,好在這邊相對而言,味道淡了點兒,畢竟袁家這頭壯勞力少,工分不多又要省著換口糧,雖然也分了肉,卻只有少少的兩斤。
袁母看到閨女過來,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