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來縣衙告狀了,讓他傷透了心。
他是平妻所生,現任老太太才是正室,親母早就亡故。若不是大哥遭意外身亡,這家業還到不了他的手裡,正因為如此,他才想方設法地讓許氏商行發揚廣大,為得是證明自己的能力。
可沒想到的是疏忽了對後輩的管教。更不應該的是對聶家一行人沒有盡心力,這才是今日對簿公堂的主因吧。
想到這裡,許廣發起身道:“大人,既然如此,還請大人帶著忤作移步許家,是非曲直但請大人做主。”
他知道自家兒子跟這個代秋都有問題,希望那混小子能早日醒悟。若許承業的死總要找一個兇手的話,那就讓代秋來背吧。
“父親!可是祖母……。”許繼業為難道。
許廣發衝他擺手,“母親那邊我會去說明的,請大人移步吧。”
許繼業還是不想讓他們進許家,再次道:“難道代秋沒說清大哥的死因嗎?”
這時聶書瑤又說話了,“我說代秋在說慌是有根據的。代秋,我來問你,許承業一死全身就僵硬了嗎?。”
代秋想了好一會兒沒答上來。
聶書瑤又道:“不知道?還是你根本就沒看到許承業死沒死?”
“不不,我看到了。大少爺口鼻真的出血了,也嚥氣了。”代秋馬上道。
聶書瑤笑道:“你好像很想讓許大少爺死呀。說!他一死全身就僵了嗎?剛寫完血書呀,那不就剛死嗎。”
代秋有些慌張,卻還是點頭道:“是,是這樣的。”
“所以說你撒謊!”聶書瑤指著她道:“人死後不會馬上僵硬,而是要經過一個時辰後才會慢慢變的僵硬。這也是為什麼,在人死後會馬上給死人穿衣,要不然穿不上了的說法。然而,這個過程並非一下子就僵了的。如果諸位不信可以問問忤作。”
“真是如此?”許久不說話的楊縣令又發話了。
忤作道:“回大人,確實如此。”
聶書瑤又道:“這個僵硬從面部開始,然後是四肢、身軀,而這個過程是需要足足三個時辰的。難道代秋給許承業換衣服換了三個時辰嗎?”
“我,我,奴婢說錯了。是,是大少爺的貼身小廝這麼說的。”代秋馬上改口道。
聶書瑤接著問:“許承業是什麼時候死的?”
“子夜剛過。”這個代秋記得很清楚,因為那一幕實在是駭人。
聶書瑤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說道:“現在還不到午時,相信許承業的屍體還是僵著的。兵貴神速,不如我們現在就去許宅吧。只要讓我看到屍體,小女子便能知道是誰害了許承業。”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神是盯著代秋的,代秋被這一盯嚇得癱軟在地。
許廣發也道:“諸位若是想去,也請吧。”
這可不是光彩事,可許廣發多年的經商經驗告訴他事情到了這一份上,藏著掖著不如公開。
“好,那我等便一同前往許家看看。”最終楊縣令下了決定。
於是,一眾人風風火火地趕往許家。
聶書瑤出來時,還差一個時辰才到中午,站在自家馬車前,幽幽道:“說不定咱們還能回家吃午飯。”
若是事情順利的話,就目前來看還算順利。
四人上車,五娘跟在一眾馬車的身後走,這些馬車都很不錯,差不多都有本家的標記,於是他們剛到許宅的大門,半個揚州城的人都知道這事了。
八卦的力量是巨大的,無論現在還是過去,傳得最快的都是人的嘴。
許家不愧是經商世家,大宅院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其中小橋流水,假山花園,無一不精緻,無一不是景。
穿過迴廊來到剛剛架好不久的靈堂,眾人未見裡面有下人,卻只看到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正拄著龍頭拐站在棺材前面。這就是許家的老夫人
看到這位老太太,許廣發上前恭敬地叫了一聲,“母親,楊大人要看看承業的……屍體。”
然後許繼業也很恭敬地叫了一聲,“祖母!”
隨之,許老夫人拿著龍頭拐狠狠地向著地面搗去,發出咚咚之聲,臉上充滿的恨意。
儘管如此,她還是忍住心頭怒火給楊縣令見了禮,又一一跟眾人打了招呼。
聶書瑤覺得這老人家不是一般人,更加認為許承業的紈絝之名實在是來得冤。
“代秋何在?”許老夫人厲喝一聲。
丫鬟代秋作為證人也被衙役們帶來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