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爹說,當年確實有位國色天香的姑娘請人將村前那個湖挖大,她想在湖中建個水榭,會給每個人付豐厚的工錢。可是後來天不作美,大家的腰腿因此受傷,這事也就這麼放下了。”
“那位國色天香死了?”聶書瑤再問。
黎大年道:“十年前死的。死時被人罵為禍水、害人精、狐狸精。”
“嗯。”聶書瑤饒有興趣地點頭,“我來假設一下啊,只是假設,對不對不一定。”
“請講!”黎大年也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個女人確實長得很漂亮,就算是年紀大了也是體態風流。村裡原來從沒有人罵過她這樣的話,從這話傳出來後,不到一年她便死了。
聶書瑤道:“還記得村裡的教書先生嗎?聽說是個舉人,來村裡也有十來年了。兩年前死於那場詭異的精怪之說。”
高山接話道:“知道。我小時候還跟著他習字了呢!”
“他是個舉人,最看不慣的應該就是那種風塵女子了吧。讀書人就是這麼清高,哪怕那女人不是風塵女子,村裡的男人看到她都會走不動路,他也會罵她是個狐狸精。所以,那女人因這罵名身體慢慢地挎了,那讀書先生也在兩年前遭到了報復。就這麼簡單。”
黎大年跟高山面面相覷,青黛道:“你怎麼知道?我爹好像也這麼猜過。”
聶書瑤笑道:“猜的。大膽猜測,小心求證。不過,這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當年事也沒多少人想知道真相,猜錯了也沒關係,反正人已經死了。但是那教書先生若不是黎家寨之人的話,他一定因是得罪了力叔而遭到報復的。兩相結合,我覺得剛才的猜測有幾分可信性。”
“那力叔為什麼這麼做?教書先生一走,我們村裡的孩子再也沒法讀書習字了。”青黛不解地問。
聶書瑤道:“很簡單,那女人跟力叔的關係不一般。而那個湖與其說是那女人想要,倒不如說是力叔想挖。說不定他是想種清水村的妖草!”
“妖草?”高山跟青黛姐弟不知道這是什麼,可黎大年知道。
黎大年面色深沉,再次嘆息一聲,“不愧是女偵探呀,服了。”
聶書瑤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了,其實偵探也需要一個有想象力的頭腦,別怕猜錯,小心地求證即可。
隨後,黎大年直接來到院子裡,打了一盆水,用了點澡豆,將發跟臉洗了又洗。
只見那一盆汙水是換了又換,連青山都覺得髒,可見黎大年多久沒洗臉了。
清洗完畢的黎大年,絞乾了頭髮,臉上黑灰也沒了。竟然有點白淨。再看這黎大年哪裡還有一點老頭的樣子。
髮色烏黑、眼神不濁、腰背也直了;臉上的褶子也在這清洗中沒了。嘿嘿一笑,這才像是二十二三的樣子。
江婉兒為此連連撇嘴,“原來如此,真是個髒老頭。”
那頭髮的白是染出來的,臉上的黑是不知多少灰弄出來的,汙濁的眼神是裝出來的,就沒見過他洗臉。再裝著有些駝背跟說話老聲老氣,這樣一個老頭就出來了。
聶書瑤卻是笑道:“我早就知道他的年紀沒那麼大了。想想看,他趕車時可有一絲疲憊?上擺渡船時比年輕人還利落。”
江婉兒對此自愧不如。
聶書瑤道:“細節決定一切,平時多注意點就會了。”
收拾乾淨的黎大年衝著眾人一拱手,有了意氣風發的氣勢,這才像是年輕人該有的。
“諸位我跟高山這就去向村裡的遺老們說明情況,還請諸位做好準備。一切就緒後我們就去問問那個力叔,他究竟是何人。”
眾人也同他拱手。
聶書瑤道:“路上當心。”
高山笑道:“有我高山在,儘管放心。幫我照顧好青黛就好,等這事了了,我就娶青黛過門,嘿嘿,終於不用裝了。”
他們走後,聶書瑤重新來到臥房,問青黛,“高山說的不用再裝是什麼意思?”
青黛笑道:“是我讓他裝得對我跟青山兇點的,省點那藏在暗中的壞人對他們一家下死手。”
聶書瑤微微一愣,青黛這姑娘真的很聰明,或許正是因為高山對她們姐弟的照顧,才讓一個傻大個俘獲了她的芳心吧。
剩下的人隨便吃了點飯,便開始武裝自己。在不知道力叔有什麼手段的情況下,將自己武裝到牙齒才是要緊的。
臨近中午之時,青黛可以下來走了,高熱已退。而黎大年也冷著一張臉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咬牙切齒道:“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