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走到寫有豐況二字的簡陋的墓碑前,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沉聲道:“父親、母親,越兒來看您了。”
鳳無崖也跪在他的旁邊,哽咽道:“母親、小妹,我終於找到大哥了。”
聽到這話,江婉兒再次楞神。這是個什麼情況?
就是這一楞神。讓她碰到了楓樹垂下來的枝條,沙沙的聲音驚動了所有人。
可他們似乎都知道江婉兒的存在似的,沒有一人回頭。這讓江婉兒很受傷。咬著牙從暗中走出。
“師兄,是我。”
江毅並未回頭,說道:“就知道是你!”
江婉兒再次受傷,自己準備了那麼久。還是沒能瞞過師兄。走到站著的朱宏身邊,小聲道:“賢王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朱宏瞥了她一眼道:“你還不知道嗎?猜也能猜出來吧。”
江婉兒低頭,“我猜不出來。”
朱宏像是沒聽見一樣,自語道:“要是書瑤的話早就猜出來了,你跟了她那麼久。真是一點長進都沒。”
江婉兒此時的腦袋中像是長了草一樣,就是轉不動。委屈地低下頭不再說話。
江毅跟鳳無崖在墳前燒起了紙並燃起了香,陣陣檀香的味道隨風而逝。
這香味讓江婉兒的思緒慢慢轉動起來。說道:“難道他們是……兄弟?”
朱宏緩緩地點頭道:“江毅原名豐越,此前江湖上的風月大盜就是他。取其真名的諧音罷了。江毅此名是你父親給他取的,那時他已經知道豐家被滅了滿門。這年幼離家的豐家長子卻是漸漸地被人遺忘了,就此奪過一劫。”
“怪不得師兄要扮風月大盜呢,原來是為了復仇啊。”江婉兒徹底地明白了。
朱宏接著說:“鳳無崖被他母親跟身邊的小廝偷樑換柱,這才保全性命,當時他還不到八歲,根本記不得他還在襁褓之時就上山學藝的大哥。是他母親臨死前跟他說他還有一個兄長,讓他別忘了找他。
至於去哪裡找,這小子給忘了。好在老天有眼,輾轉之下還是跟他大哥相遇了。但是他們的身份還見不得光,只好暗中來此祭拜生身父母。”
“哦。”江婉兒又問:“那麼鳳兄的真名叫?”
“豐軒。”
“好名字,原來如此!”江婉兒終於恢復了往常的開朗,一直頂在頭上的烏雲終於散了。
這會看江毅,卻是越看越喜歡,自語道:“書瑤果然沒說錯,師兄不是那樣的人。”
朱宏也在搖頭,心想,書瑤說得沒錯,陷入感情中的女人都是白痴。
江毅跟鳳無崖祭拜完後,起身又衝著朱宏深深一禮,“多謝王爺!”
朱宏道:“沒什麼好謝的,當年我也跟現在宋雲飛一樣被人嘲諷。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
說到這裡,朱宏看向江婉兒,“你不是在候府嗎?書瑤可還好?”
江婉兒不好意思地說:“我明天就回候府,好好陪書瑤,她現在一定很想我了。”
她跟江毅的誤會解除,兩人互看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身上不一樣的東西。
他們幾人回到落葉巷時,天已矇矇亮,正碰上來此送信的核桃。
核桃對於他們的打扮早就見慣不怪了,給賢王施禮後,一併進了大門。
進門後核桃便道:“候爺昨天晚上仙逝了。”
“什麼?!”
眾人大驚,這可是大事!
核桃拿出冬菱的通道:“婉兒姑娘,帶我去見居士,這是冬菱姑姑寫的信。”
“書瑤可還好?”另三人齊聲問。
核桃臉面微沉,“太醫說,小姐思慮過多需要靜養。昨晚暈倒過一次。”
江婉兒也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拉著她的手就往後院跑。
這個時候青蓮居士還未起床,江婉兒硬是直接衝到了她的臥房,將冬菱的信塞到她手裡。
青蓮居士看過信後,馬上叫道:“夏荷、春梅,梳洗!”
然後對著江婉兒道:“婉兒,給我弄個面具,我要去候府。”
“好!”
等青蓮居士收拾好一切後,聶天熙跟其他人也得到了信,都等在她的房門前。
她看著眾人沉聲道:“大年跟栓子留下看家,其他人跟我們去候府!二炮、五娘備車!”
最後看到了在人群中靜靜地看著她的朱宏,青蓮居士有了片刻的恍惚,說道:“王爺,我的書瑤被人欺負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