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書瑤眉頭一皺,“留宿?”從成親以來,宋雲飛從未在外留宿過,聽到這個詞她心裡就不舒服,沉聲道:“讓楞子進來說。”
楞子其實就在水蘭邊上,聽到聶書瑤的聲音不大對,脖子一縮,硬著頭皮跟在水蘭後面進入小書房。
聶書瑤只穿了一件舒服的棉布襖裙,髮髻也是鬆鬆挎挎的,可給人一種跟平時不一樣的感覺,似乎親切了。
水蘭來到聶書瑤身邊,給她重新沏茶。
楞子趁這會兒,說道:“夫人,賢王有要事跟候爺相商。今晚讓候爺留宿在候府客房。候爺不放心夫人,讓小的來跟夫人說一聲,明日一早他就回來。”
聶書瑤面無表情道:“你回來了,候爺身邊誰伺候?”
楞子道:“阿仁、阿義在。”
“阿仁、阿義怎麼行?他們跟在候爺身邊時日尚短,怎麼知道候爺的喜好?小青呢?”聶書瑤臉面一板道。
楞子額頭上便有了汗珠,小聲道:“候爺讓小青負責飛雲居的安危,他正在巡邏呢。”
聶書瑤又“噹噹”地用手指敲起來桌子。回道:“這樣吧。楞子啊,你受點累,再回去伺候候爺吧。你也知道我這人心眼小。若是讓我知道在候爺身上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的話,哼哼,我不罰你,但我會把水蘭許配給別人。”
“夫人。你,你不能這樣啊!”楞子胡亂抹了一下臉上的汗珠。對水蘭的心思一下子暴露出來了。
聶書瑤笑道:“不這樣做也行啊,你可得好好地照顧候爺呀。水蘭!”
水蘭應聲而到,“夫人,有什麼吩咐。”
“你帶楞子去小廚房弄點好吃的。讓核桃跟桂圓受點累,多做一點夜宵帶給候爺。”聶書瑤不管楞子同不同意,直接吩咐道。
水蘭笑道:“夫人對我們最好了。水蘭明白。楞子哥,我們走吧。”
說著轉身拉著楞子的衣袖就往外走。
楞子給聶書瑤施了一禮便心事重重地出了門。看著還在笑著的水蘭,心中很是無奈,傻姑娘哪知道夫人的心思呀。唉,心中嘆息,罷了罷了,就照夫人的話去做吧。
喜歡上一個人才知道,其實夫人有這心思很正常。別看候爺對其他女人不屑一顧,可架不住有那不懷好意的賤人暗地裡出手,也夠候爺喝一壺的。這個時候就是他們考驗他們這些小廝的時候了。
等會得好好提醒一下阿仁阿義,若是他們有疏漏的話,可以想象夫人會如何懲治他們。想到這裡他感覺到了冷意,其實這天白天熱,到了半夜還是有點涼的,畢竟早已入秋了。
看著一直笑的水蘭,楞子鬼使神差道:“水蘭,我要吃你給我烙的餅。”
水蘭道:“好!我多烙點,你也帶些給阿仁他們。連夫人都說我烙的餅好呢。”
“嗯嗯!”楞子看到水蘭的笑,除了聶書瑤的囑咐,什麼都忘記。
這一個小插曲沒有讓聶書瑤輕鬆起來,反而讓她有風雨欲來的感覺。再次拿起那個小鼻菸壺察看。
這鼻菸壺是用玻璃做的,應該是海外來貨。上面的畫也是西方風格,想來是張三不知從哪個富豪身上摸來的東西。
鼻菸壺在明朝還是個新鮮物件,這鼻菸壺有女人巴掌大,是肚子大口小的形態。可是張三將這東西給江婉兒是個什麼意思呢?江婉兒問的是小桃紅的下落呀。
聶書瑤晃了晃鼻菸壺,發現裡面好像有東西。開啟蓋子,一股煙味撲鼻,仔細看去,裡面有張紙片。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這折了數折的紙片取出,上面是蠅頭小字。對著燈光聶書瑤總算是看清上面寫的內容了。
張三寫了青先生跟小桃紅的住處,以及他們如何被青先生控制的,果如聶書瑤所猜測的那樣,是張成膽大包天的偷青先生的錢袋反被抓。
最後又寫了寧王跟青先生的關係,還透露出寧王想要謀反,青先生來京城是為借銀子而來,為得就是籌造反大軍的軍餉。
“這小張條可是有著別樣的意義呀,若是給賢王的話會發生怎樣的事呢?”聶書瑤自語道。
她雖然知道寧王是在正德十四年謀反的,也知道是失敗了,可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那些計謀,這個大明早就偏離了歷史的軌道,那寧王的謀反想來也跟史書上說的不大一樣吧。
最後,她起身伸了個懶腰,“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次日天還不亮,聶書瑤就被雨芹叫醒,“夫人,李薇來了。正在外面等你呢!”
聶書瑤看了一下外面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