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熙很不情願道:“姐,就讓我留下來吧。要不,我讓小牛給我請個假吧。”
“那好吧,快去快回。”她知道就算是阻止,他也是會想辦法留下的。
至於為什麼他們不怕兇案現場,那是此前聶氏從小就帶他們去打過獵,也去菜市場看過行刑。當時天熙還小,第一次嚇得也跟虎頭差不多,適應了就好。
但當務之急就是讓虎頭哭出來,知道自己怕了,要不然可不好辦。她取出幾根銀針,小心地在虎頭身上的穴位上施針。
過了盞茶功夫,收針後虎頭的眼神開始聚焦了,聶書瑤才長舒一口氣。
虎頭回神後,看到是聶書瑤,他小嘴一咧哇哇大哭起來。
聶書瑤扶他起來,拍拍他的後背道:“虎頭不怕,哭出來就好了。”
虎頭還是大哭,邊哭邊道:“我娘被人打,姐姐找書瑤小姐幫忙,我就跑去堂屋想護著我娘。可是過去一看,就、就發現了……,嗚嗚!”
說到這裡虎頭身體在顫抖,這是恐懼的感覺。
聶書瑤安慰道:“虎頭不怕,改天我們一起去看雨芹,她也不會有事的。”
如此安撫了好久,最後還是點了虎頭的昏睡穴讓他睡下了。
待聶天熙回來後,兩人簡單的吃了一點,就開始面對面的討論這個案子。
聶書瑤道:“雨芹不可能是兇手。”
聶天熙也道:“我也這麼認為,只是春柳的指認對雨芹很不利。”
“是啊,先不管兇手是誰,得先把雨芹撇出來才行。”聶書瑤捏捏眉頭,那把尖刀始終在眼前晃。
“熙兒,你有沒有覺得那把刀有些眼熟啊?”
聶天熙回憶了一下,說道:“是很眼熟。這刀一般人可沒有,也不能有。”
這個時候有兵器管制,像這類兇刀還真不能有。
兩人在皺眉搜尋腦海中的印象,過了好一會才互視一眼。
“難道是……。”聶天熙道。
聶書瑤點頭道:“這應該是把殺豬刀。只要弄清楚這刀的來源,雨芹應該就沒有事了。不過,這事還得等大牛哥回來再說。想必看在我們曾跟縣太爺一起斷過案的份上,他應該能聽我們幾句提醒的吧。”
等傍晚時分,大牛從縣衙回來後,就第一時間來到了聶書瑤家。
一進門便說了縣太爺讓他轉達的話:“書瑤妹子啊,縣太爺想聽聽你對這案子的看法?”
聶書瑤一愣,自嘲道:“我?小女子何德何能啊,怎能跟縣太爺說說看法呢,這不妥。”
大牛認真道:“這真是縣太爺的原話!他說,書瑤妹子在真假千金一案中的見解很不一般,這次正好又碰到上這案子了,說什麼也請你說說看法。”
“哎喲,這都用上請了。”聶書瑤故意道。
大牛沒聽到她話中的得意,一個勁地請他說說。
最後聶書瑤道:“你明天這麼跟縣太爺說吧,就說,我一個小女子實在是不好說什麼,若是可以的話能否讓我去探望一下雨芹?”
大牛沒辦法,只好再問幾句虎頭的情況就離開了。
他走後,聶天熙問道:“姐,你幹嗎不跟大牛哥講啊。”
聶書瑤嘆道:“不是不想,而是想跟縣太爺當面談。只有這樣才知道這縣官是不是個好官呀,若個是貪的呢?就算是瞭解了真相又如何,若是雨芹沒有足夠的錢財的話,還不是被關在牢房裡?到時我們若說雨芹是我們跟她娘買下的奴婢的話,這錢財可就得從我們身上剝了啊。”
“這……,那吳先生看上去不像是這樣的人啊。”聶天熙不肯定地說。
“唉!”聶書瑤再次嘆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總歸我得接觸過後再做決定。想來他也不是個昏的,就算是有春柳的指失,只要雨芹不認罪就不會有事,頂多吃點苦頭而已。也讓她知道不是什麼事都可強出頭的。”
“唉!”聶天熙也跟著嘆起氣來。
次日傍晚,大牛如約而至,對聶書瑤傳達了吳縣令的話。
“書瑤妹子啊,縣太爺說了。你明天就可以跟我一道去縣衙看她們了,只不過有個要求。”大牛為難道。
“是什麼?”聶書瑤問道,她就知道是吳縣令會答應的。
大牛吱唔道:“縣太爺說,你得換上男裝,畢竟縣衙不允許女子隨便入內的。”
聶書瑤呵呵一笑:“這有何難,別忘了我們家是開布店的,什麼衣服沒有。明天大牛哥去縣衙的時候叫我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