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漣並沒注意到,自顧自說下去:“我當時太緊張了,落座的時候腳被坐墊絆了一下差點摔了,幸得三皇子扶了我一下。當時我反射性地回握住了他的手腕,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什麼?”葉琉漣說到後面有些興奮,然而蘇子衾卻一副並不感興趣的樣子,但礙於她灼熱的眼神還是敷衍地問了一下。
“他的脈相跟你的居然十分相似!”葉琉漣說到此處眼睛亮亮的,“但是他的脈比你強穩的多了,活上個幾十年完全沒有問題,待我有機會見到他定要問一問,若是和你一樣的病,知道是怎麼治的以後就可以治好你了!”
蘇子衾並沒有葉琉漣意料中的開心,反而借取棋子的動作微低下頭,在葉琉漣看不到的角度扯了一抹諷刺的笑,而後聲音低低道: “好。”
“你怎麼這樣啊,不該開心嗎。”葉琉漣不滿意他的反應。
蘇子衾慢慢抬回頭單手側撐著腦袋,一隻手提著棋子對著棋盤輕輕敲擊著:“等真治好了我再開心吧。”
棋子敲擊棋盤發出的清脆聲響在屋內有規律地響著,葉琉漣想想也是,若是問了雲暘後無果豈不是白開心了:“也對。”
“出去這麼久你都做什麼了?”蘇子衾明知故問。
“你沒看到我給你的信嗎?”剛一說完想起自己信裡那些惡搞的塗鴉訕訕道:“嘿嘿,那些畫純屬娛樂,娛樂嘛……”
完了未等蘇子衾回應便滔滔不絕地講起了一路的趣聞。
蘇子衾接著方才落錯子的位置繼續下棋,靜靜聽她講,只餘落棋聲不時響起,餘音伴著葉琉漣的講話聲在室內繚繞。
在雪山的日子整日就是練功練功練功,枯燥乏味的很就一句帶過了,倒是和周勉一塊有不少趣事,遂講的比較多。
“這個周勉簡直就是小一號的你,我倒挺想見見的。”蘇子衾聽完對周勉饒有興味的樣子。
“剛剛用膳時娘也說了同樣的話呢,可是跟她在一起時總覺得我年長,何況答應了她母親要好生照顧她,處處要謹慎許多,反而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了。”
“這倒是不錯的,畢竟你現在身份不同了,以後也必然使不得性子了。”
說到此處葉琉漣有些愁眉苦臉的,但凡何事只要與皇族沾上干係就不會簡單了,何況是皇子妃,以後她都得吊著心過日子了。
一局未下完,蘇子衾就打亂了整盤棋。
“馬上就要分出勝負了,你怎麼就給毀了呢?”葉琉漣打亂棋局把棋子收回棋盒不解。
“一步錯,步步錯,我已下錯一子不想再錯下去了。”
葉琉漣以為他說的是之前落錯的那個棋子遂沒多想,幫他一塊把棋子收了。
“對了,你不是說想見周勉麼,明日我正好要同她去福隱寺,你可要同行?”
“然。”蘇子衾欣然應下。
夜色森森,不知覺時間已晚,葉琉漣沒成想自己竟呆了這麼久,回去便歇下了。
一貫早睡的蘇子衾倒還沒歇下,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夜色出神。
不多久一隻信鴿撲稜著翅膀飛來,蘇子衾甩了甩袖上的寒意,取過信來徐徐展開,信上四個大字寫的飛揚飄逸:萬事俱備!
只欠東風!
☆、水瀲青綃風歸晚 (3)
皇宮內。
時入深夜,各宮房已熄了燈,上書房卻依舊燈火通明,桌案上奏本堆了厚厚一沓,皇帝正坐於桌前並著眉頭閉目養神,聽到通傳聲把手中握的一張紙放進摺子裡合上。
“陛下,臣妾煮了桂圓蓮子羹,喝一點吧。”一名女子走進來側立於案邊恭敬地奉上杯盞。
女子著一身霞彩千色梅花曲裾宮裝,頭上釵著梅花琉璃簪,盈盈纖腰不堪一握,面容精緻的讓人一眼過去就捨不得移開視線,不是當下最受寵的柳昭儀又是誰呢。
皇帝將杯盞置於案桌上並不急著喝,拉過柳昭儀的手道:“眾多嬪妃中,就屬你最貼心。”
“陛下謬讚了,臣妾不過是行了臣妾該盡的本分罷了,陛下日理萬機,臣妾做這些小事哪裡及的上陛下每日辛苦的萬分之一呢。”柳昭儀說著自懷中掏出一張字條遞過去,“宮外來信兒了,陛下您暫可省下一樁心事了。”
皇帝接過字條看了一眼便就著燭火燒了:“嗯。”
“陛下,您不會真打算與葉家結親吧,若是葉御史的嫡女真嫁了三皇子,那您要想動他可就難了。”
皇帝拍拍那厚厚的一沓奏本嘆氣道:“那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