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葉琉漣對著手裡的花繃子乾瞪眼,自打她那幅“燒雞戲水”的傑作之後,她便幾乎不動針線了,醫用銀針不算。
☆、鹿驚飛鸞聲啼啼 (3)
“怎的不動手,莫是嫌棄這花樣子?”太后見她遲遲未動開口道。
“臣女不敢,只是這花樣子也不知是何人所繪,極為漂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葉琉漣心想,沒辦法硬著頭皮繡吧,反正一時半會兒也繡不完。
門外突然想起通傳聲:“三皇子求見!”
“讓他進來吧。”太后似乎對他的到來一點兒也不意外。
“孫兒見過皇祖母。”雲暘著了一身暗花圖文的束袖勁裝跪於太后面前。
“見過三皇子。”葉琉漣依禮也得對他見禮,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雲暘背後衣服的顏色深了一塊,從位置看來應是汗溼的。
“起來吧,難為你還記得我。”太后看到他就收起了之前和藹的態度,毫不掩飾自己話語間的自嘲,“我沒記錯的話,眾皇子此時應在校場練習射箭吧。”
雲暘站著未坐,葉琉漣也只好側立於其身後。
“回皇祖母的話,孫兒聽說您召了漣兒來,豈有不同來的道理。”“漣兒”這一詞從他口中說出,葉琉漣聽的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說的倒是熟稔的很。
“呵。”太后輕笑一聲,“你怕什麼,我還能吃了她不成?不過是教她給你繡個帕子罷了。”
雲暘顯然有備而來,從懷裡掏出一方帕子道:“漣兒早已為我繡了帕子,不老皇祖母費心了。”
從葉琉漣的角度隱約可以看到帕尾處繡了一個“漣”字,想必從太后的角度看的會更清楚。
“怪我多事了,這帕子果真是比我準備的要精緻多了,怪不得葉姑娘方才遲遲不肯下針呢。”此時太后的眼睛如炬一般掃向葉琉漣,再不復之前的慈善。
雲暘說話倒是直接,聽的葉琉漣心驚膽顫:“我看上的人自然不會差,就不勞您把關了,都這一大把年紀了,就老老實實頤養天年吧。”
“你,你是存心來氣我的嗎!”太后聞言氣的把茶杯摔向他。
雲暘借力接過茶杯道:“您尊為太后,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為好。”
“給我滾出去!”
雲暘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姿勢倨傲一禮:“如此孫兒便告退了。”說完就拉著葉琉漣往外走,葉琉漣只來得及匆匆欠了欠身。
出了長樂宮,葉琉漣小心詢問:“三皇子,你那般對太后不要緊吧?”
雲暘撇過頭看著她道:“我對她一向如此,她若再傳你就派人去我府中通知一聲,別與她單獨相處。”
“是。”
“你對我不必如此拘禮,就同對琉清一般就行。”
葉琉漣嘴上應著心裡嘆笑:您老說的容易,像對哥哥一般對他,自己除非不想活了!
宮內的路本來就長,一路上二人相對無言,這一路便顯得更長了些。既然進宮了,依禮是要見他母妃柳昭儀的,也不知道她好不好相處
“到了。”就在葉琉漣胡思亂想的時候,二人已到達昭陽殿,雲暘低低的聲音傳來把她飄走的思緒拽了回來。
見到柳昭儀時她十分熱情的上前來,拉著葉琉漣坐到了她旁邊,一點架子都沒有。
“暘兒就是這麼個性子,不用管他。”在葉琉漣第N次看向獨自坐在一旁喝茶不發一言的雲暘時,柳昭儀如是說。
“他自幼就不愛跟女子打交道,本來本宮還為他操心來的,選了許多個佳人,他連看都不看一眼,沒成想居然也有開竅的時候。”柳昭儀笑起來的時候十分動人,眉眼彎彎的,連帶著旁的人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葉琉漣對她的印象好上了一分。
“來跟本宮說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是怎麼攻克了雲暘那個木樁子的,本宮實在好奇的緊,詢問過多次,可暘兒的嘴嚴實的很,就是不肯說。”柳昭儀果真一副好奇的模樣瞧著自己,看的葉琉漣一陣心虛。
“呃,那個啊……”說什麼,她總不能說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風月場所大打出手吧。
“母親。”雲暘受不了葉琉漣頻頻的眼神攻勢只好開口,“你就別難為她了。”
“罷罷罷,你們年輕人就是臉皮薄。”柳昭儀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來人,把本宮備好的東西拿上來。”
語畢一個侍女捧了一錦盒上前來,柳昭儀開啟盒子取了裡面的琉璃鐲子遞給葉琉漣:“本宮聽說太后召你進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