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實地拉著周勉套上去的繩籠把酒罈提了起來。
周勉砸吧砸吧嘴:“我喝的多的只是果酒嘛,其他最多嘗一口,就這一點。”說著她還單眯一隻眼用食指和拇指虛捏了一個低低的寬窄。
“好啦好啦。”酒窖不小,葉琉漣看看四周,果酒不醉人怕是喝的再多也沒用,得來點兒猛的才好,於是又問,“有沒有和這個味道相似的酒,還能一杯就讓人醉的?”
“啊?”周勉連想都沒想就搖頭,聽她這麼一說腦子一下想到了蘇哥哥,遂揶揄道,“姐姐,你想把蘇哥哥灌醉幹嘛?”
“哎呀。”葉琉漣趕緊捂上她的嘴,臉上有些不自然,最後嗔了她一眼,“你個機靈鬼。”
周勉笑的賊兮兮,從懷裡取了一個手掌大小的葫蘆瓶出來:“用這個,純度很高的,一般酒量的人喝一小口準醉,到時候你往蘇哥哥的果酒裡倒上一點,他還不得乖乖地任由你上下其手?”
“啪。”葉琉漣一個巴掌就拍上了她的腦門,“小孩子哪裡知道的這麼多。”
周勉空著的手捂住腦門委屈道:“我都十歲了,不是小孩子啦!”
“啪。”葉琉漣又拍了一下從她手裡拿過那個小葫蘆瓶就跑走了。
周勉在後頭歡笑著大喊:“原來是被我說中了,羞羞臉!”
等葉琉漣磨磨蹭蹭去到錦園時已近黃昏,街上有零落的攤販推著推車走過,車輪在石板路上吱嘎作響於空寂的街道上顯得十分清晰。
葉琉漣被香氣所吸引,看看自己手裡提的酒好像幹喝是不太好,於是在幾位過往攤販那又買了些吃食,提的兩手滿當當的才復回園子門前。
剛把酒罈放下準備敲門之時門就被人自內開啟了。
“葉姑娘,請進吧。”
開門之人是塘平,他聽到外頭隱約的談話聲就過來了,在看到她手裡提的滿滿當當的後連忙幫忙接下。
“你們閣主在嗎?”
塘平本還在猶豫他該在葉琉漣面前稱自家主子為閣主還是公子時葉琉漣便先開口了,正好解決了他的難題便答:“在,姑娘且隨我來吧。”
此時蘇子衾並未在那天的房間裡而是在房後的竹林中練武。月簫不時擊倒竹身發出陣陣脆響,隱隱伴著自身的破空呼嘯更顯得居於林中之人的身影瀟渺,只是他頻頻出錯的步子不難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閣主。”
蘇子衾聽到聲音收回月簫緩緩回身,林中的涼風頓止。
看到來人之時蘇子衾眉間微結,眼神稍有偏移反而看著空處詢問:“你怎麼來了。”
葉琉漣指指塘平滿滿的兩手堂皇道:“給你道歉來的。”然後眼睛就盯在蘇子衾唇角那一處略明顯的結痂處不動了。
感受到她的目光蘇子衾微覺不自然,方想辭過便聽得一陣“咕咕”的響聲,聲源恰是來自葉琉漣的肚子。看著她微覺窘迫的神情蘇子衾無奈道:“罷了,隨我來吧。”
“哦。”葉琉漣跟在他後面拍拍自己的肚皮,真是不爭氣,也怪中午在姨娘的與塗氏的水深火熱裡就隨便扒拉了幾口沒吃飽,此時方覺的餓了,早知道給在買吃的時候就先墊上兩口了。
蘇子衾伸手接過塘平手裡的東西便讓他下去了,葉琉漣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扯開系在領子上的披風結釦,就著站在蘇子衾身後的位置快兩步上前給他披上去了。
“衣服還你。”
蘇子衾腳下頓住,衣服上尚存的溫度一點一點沁入體內,最後沒說話又繼續邁步前走了。
葉琉漣瞧著他頓住以為他要說些什麼,誰知什麼也沒說,自己沒洗就還回來了,他居然還沒嫌棄?但很快她就忘了這個問題。
看著入目的擺設葉琉漣打趣道:“怪不得你不回家,這裡可比蘇府好多了。”
葉琉漣這句話並不是說這裡的擺設比蘇府堂皇或者用料比蘇府講究,好的意思只是指,這裡比蘇府更適合他。
此處為一處暖閣,分為上下兩層,外塗漆紅飛簷,內設暖色閣壁。大抵是因為處在整個原子的中心,周圍沒有其他屋舍遮蔽取光甚好的緣故,屋內未燃炭火也給人一種暖融之感。
屋內的擺設不多,與他常慣的風格一般簡潔,本應與暖色牆壁較難相稱但巧在了一些小擺設上,將整個屋子都調和得當十分舒目,比如葉琉漣仰頭正在端詳的七彩小飛燕。
燕小而輕,應是由木削成,塗色十分精緻,七隻錯落地掛在屋內的門簷上平添幾分暖春之意。
“這是你做的?”葉琉漣站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