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將將話畢; 耳朵便突然被溼潤的東西咬住,有些疼,還有些酥酥麻麻的癢,苗小柔頓時打了個激靈,感覺這才是被針紮了。
白睢咬著她的耳垂,用舌頭輕輕舔舐……好香甜,想要一口整個吃下肚。想順著耳垂吻一吻臉頰,嘗一嘗嘴巴,做一些和夢裡一樣的壞事。
被他這猝不及防的瘋癲行為弄得臉頰紅成夕陽,燦爛一片。短暫的驚嚇過後,總是過分清醒的苗小柔開始反抗。
她慌得手指尖都發抖了,不斷用手捶打著少年的背。傳來的絲絲痛感讓正在往深淵墮落的少年終於清醒了些許,難捨地鬆手。
呼……終於直起腰了。
白睢晃晃腦袋,往後退步。
“我……我被下藥了。”反覆的掙扎後他又恢復清醒了,懊惱地縮到角落裡抱著桌腿,啞著嗓子哀求,“奶奶你放過我,別來碰我了。”
一聽被下藥了,苗小柔焉有不擔心的,揉腰的手頓住,忙追著問:“什麼藥?!幹什麼不請太醫來!你這要是……”
少年垂頭喪氣,打斷她的話:“春|藥……”
“……”好吧。
不過須臾,她那臉紅得跟熟透的蘋果似的,一連倒退三步,彷彿對面窩著的可憐少年是尊要命的瘟神。那麼方才……她腦中浮現起自己彎腰仰躺在桌案的場面,他咬著自己的耳垂——原來白三歲不是在發瘋,是想對她做那種事!
耳垂還溼溼的,她都沒勇氣去擦一擦。空氣變得曖昧,她有些不知所措,心跳得飛快,嗓子乾澀想喝水。那種事……她……她……
苗小柔說話的嗓音都顫了,又氣又羞:“然後……你就這種狀態來找老孃了?”
“嗯。”少年努力平復心情,聽得她的責怪,很有些抱歉,“我的避風港嘛,你這裡是。”
哪次遇到難題,他不是來找她解決的。
行行行,真不怕動了他奶奶,親手踹翻綱常倫理和他自己說過的話,然後終身後悔,這輩子尷尬到再也不見?
她忙背過身去,恥於自己的臉紅:“你、你不是有你的郭昭儀麼,字寫的漂漂亮亮的,溫柔美麗,你找她去啊!”
“……爺才不動她呢,爺還得拿她換大米去。”
“什麼大米?”
“謝家的大米。”
“哦。”她瞭解了,咬牙憤憤道,“那這宮裡的宮女也都是你的女人啊,得皇帝臨幸乃是天恩眷顧,隨便抓個不就是了,幹什麼來我這裡嚇我!”
少年縮得更小隻了,把桌子腿兒抱得緊緊的:“她們……”他嚥了咽口水,嘀嘀咕咕,“叫我總感覺像在做壞事,還不是你陰魂不散……”
苗小柔看不著他的表情,也聽不清楚嘴裡嘀咕些什麼:“你唧唧歪歪在說啥?”
少年:“我潔身自好還不行嗎?!”
苗小柔居然從他一個大男人嘴裡聽到“潔身自好”四個字,而且這人還是個後宮佳麗三千,註定要廣撒雨露的皇帝?
“所以……”她轉回身,突然想笑,“三歲,你覺得你其實也有貞|操這個東西?”
白睢瞪了她一眼,辯解道:“是沒興趣,對她們沒興趣!”
“完了……我們家皇帝可能真的需要看御醫了。”苗小柔也在強行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將最後那點兒化在碗裡的冰水潑他身上,責怪道,“那你對誰有興趣,對你心愛的大黑馬有興趣?乖孫,你都十八歲了,放眼看看那些王公貴族,跟你同歲的人家兒子都能跑了。”
他知道,他知道他十八歲了!再不肖想女人就不正常了,可他縱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說“小爺這是心病,只對你有興趣”。
白睢垂頭喪氣,嘟囔著嘴:“別跟我唧唧歪歪了,爺煩得很!”
方才對了幾句話,分散了注意力,稍稍覺得不再那麼難受。他擰著眉頭側著眼睛看了看苗小柔,最後把心一橫,頭偏開再也不理她。
生氣,氣她,又不知道為何生她的氣。
苗小柔則怕了他,擔心他獸性大發又來碰自己,便坐得離他遠遠的,還從衣櫥中取了套衣服穿戴整齊,正襟危坐。
不可否認,她眼下心情有些好。其一大約是時隔數天終於又跟三歲說上話了,其二許是……聽得他要潔身自好,竟開懷得很。
若是可能,三歲能不能晚一點成親,或者晚一點遇到心愛的女子,多陪陪她一年兩年的。
吹滅蠟燭佯裝已經就寢,他們一個縮在桌子底下,一個坐在椅子上,兩個人都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