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眼見蕭懷雪已經攔不住了,他動作也不那麼急了,從衣襟內取出一方素淨的帕子拭了拭額角。
被三兩個護衛粗暴夾著的阿寧便在此時無聲無息地同他對上了眼。
何朝恩顯然楞了一下,而後朝她輕輕地笑了笑。
阿寧未及反應,已經叫人拖走了。
天牢
這個地方之於她並不陌生,遙想數月前也曾在此處走過一遭生死,當時留下的傷疤早已落盡,不想好日子沒過上幾天又被送進了這地方。
所幸,在蕭懷雪未曾下達對她的處置之前阿寧尚且是安全的,被人押送到最角落裡的一間牢房,門鎖落,她也正式入了天牢。
除卻糟糕的氣味與陰暗潮溼不見天日的環境,這地方也沒有什麼好挑剔的,她素來對此也無甚要求。
人落魄至此,若是再無謂的悲天憫人挑三揀四,只會越發不待見自己,索性沉下心來,好好思考一番對策,也當是給自己尋一個假期。
雖然這旅館的環境委實極差。
“喂!新來的! ”
這一把粗啞的嗓子將她吵醒,原是日落西山,獄官們例行公事送餐來了,一個早已發黃的饅頭,一碗瀰漫著酸臭味的白粥便是今夜她的晚膳。
阿寧便走過去拿那些東西,其他房間的人也依次開始用食,在她面前的獄官頭上戴了一頂很大的帽子,將他眉眼悉數遮蓋。
“姑姑。”那嗓音恢復了正常,用著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話語透露了身份。
是韓七。
阿寧對班懸此次辦事的速度略微有些吃驚,不想她剛送入天牢,韓七已經悄無聲息地潛了進來。
阿寧看了看四周,啃了啃那發餿的饅頭,道:
“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是。” 韓七如是說道,他突然粗暴地踢了踢阿寧的牢門,嘴裡罵罵咧咧了一句:
“哼,管你先前有多了不起,現下入了天牢,還不是何他人無異?”
這話引起了另外一名獄官的注意,帶著鄙夷而審視的目光瞧了瞧低著頭一言不發啃著饅頭的阿寧,問道:
“怎麼?還在痴人説夢盼著皇帝收回心意?”
韓七壓低了嗓子嗤笑一聲:
“要不怎麼說是痴人說夢呢,真是不自量力。”
幾聲哈哈鄙夷聲,獄官們相互扶著肩出了天牢,對面的幾個獄友也向她投來了些許打量的目光。
阿寧對這些統統不理,只捧著那味同嚼蠟的饅頭與白粥退回了草蓆上。
草草果腹後,這一晚幾近周折睡得也著實不安穩。
一聲悶雷於夜深突然響起,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又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