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就出了南門大街。
陳贇帶著小丫鬟去碼頭買魚。
小丫鬟對這一代很熟門熟路:“姑娘;我和阿爹阿孃剛來上京;就常在撿東西吃。”
小丫鬟說起阿爹阿孃;眼眶就有些紅紅的。
陳贇摸了摸她的頭;問她:“想不想吃蝦?”
小丫鬟點頭如搗蒜:“想;那些個大蝦子,只有有錢人家才吃的起。”
“你家姑娘,正好也是有錢人。”
小丫鬟瞅了瞅陳贇男裝打扮;想姑娘還真是好看;穿男裝也這般好看,那日險些把他認作富家公子爺,自己還是被陳贇的皮相迷住的;不然就算她在腰纏萬貫,她也不會湊上前去。
所以,挑夫婿還得再加上一條;得像陳贇這般好看的才行。
小丫鬟覺得自己想的很是有理。
馬車車輪咯吱咯吱的向前。
“姑娘,恐怕今日是買不到魚了。”外頭駕馬車的人回道。
“怎麼了?”陳贇問。
陳贇的手挑開車簾子,那外頭的確是沒有什麼人,連平常那些零星的散戶今日也不見了。
江面的水汽氤氳,天還全為放亮;有幾盞燈籠照著。
陳贇道:“恐是出了什麼事,那我們且回去。”
上京的城門頗多,拿在手上數上一數,算起來就有七八個。
這碼頭是水路,跑船的來來去去,碼頭對著外頭來往的船隻開放,從來不曾關閉過。清晨一大早,便有一群的官兵把手著,的確是犯了什麼事情才會如此。
“姑娘,我去打聽打聽。”
小丫鬟伶俐的跳下馬車,一轉眼功夫就不見了。
陳贇也不著急,靠在馬車上睡了一小會兒。
陳贇這一睡,就是好幾盞茶的功夫。
迷迷糊糊間竟是做了一個夢。
大婚喜服,蔓延透不上氣的紅。
她又夢見宋陵那廝成親時候的場景了。
古代成婚講究的是高嫁低娶,但是尚公主卻有所不同。
大殿之上,宮女站做一排,手捧著鮮花鮮果簇擁著進入。
夏公公拉過其中的圓臉宮女,道:“都準備好了嗎?”
那圓臉的宮女:“已經準備好了,這杯是毒酒,卻是要給那公子爺的。“
夏公公拉著那圓臉宮女的手,猥瑣的揉搓一番:“今日之後,你便是有了滔天的富貴,千萬記住,這四杯酒的順序不可以搞錯了。”
陳贇站在邊上,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事情。
有人要害宋陵?
這夏公公是高明帝的親信,卻是不知道為何高明帝要害宋陵死,他不是親自下旨將高燕許配給了宋陵的嗎?
“吉時已到!”
高明帝坐在大殿龍椅之上,看著臉色有些不太好,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喘。
高歌唱頌,唸的都是祝賀的詞。
宋貴妃一身華服坐在一旁,她道:“你倆今後便是夫妻,要好好相互扶持,共同分擔喜樂。”
高明帝和宋貴妃皆是舉起手中的酒樽,說完話就要喝下。
宋陵站在下方,眼皮都沒有抬,他也伸出手準備去端著那酒樽。
陳贇看見那捧托盤的人,正是先前同夏公公說話的圓臉宮女,她正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宋陵看了她一眼,聲音有些慵懶的詢問:“你看見我,怎麼如此緊張?”
那圓臉宮女很有些緊張,如是回道:“奴婢,不敢。”
高燕在一旁催促:“陵哥哥,怎地還不肯喝這酒,莫不是你不想娶燕兒嗎?”
宋陵嘴角噙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怎會。”
他拿起酒樽,仰頭便要喝下。
陳贇看著那盞酒,她在旁邊喊:“不要!”
這一聲喊叫如此淒涼,她心底即便是再恨他,也不想他死的。
當陳贇她醒過來,天已經放亮了。
馬車外頭探進來一雙男人的手,陳贇拿手擋了擋眼睛,那一身官服卻是探花郎趙昭,正笑眯眯的看著她:“雲娘,你可是醒了?”
不知趙昭怎麼清楚她在這裡,陳贇看著他尋常打扮,有些疑惑。
趙昭解釋道:“我去樓裡找你,你那丫鬟說你去碼頭買魚,今日碼頭戒嚴,我擔心你的安慰,就貿貿然的跑了過來。”
“多謝。”陳贇對著趙昭道謝。
趙昭手足無措起來:“你我之間何必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