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七郎疑惑不解的看向宋陵:“你是如何知道,這群美人來自花館子?”
宋陵淡淡的瞥了一眼,冷道:“一股子的風塵氣。”
對了!
陳贇就覺得這是一種形容不出的氣質,原來是風塵氣呀!
陳贇默默點頭,忖這宋陵果然很是了得嘛!
宋陵眉眼一掃陳贇:“茶好喝嗎?”
“好喝,好喝。”陳贇她就裝死低頭喝茶,咂嘴感嘆。
宋陵能一眼就看出這些美人的本質,真是不枉他浪蕩子的名聲。
“小哥兒,要不要喝酒?”一位梳著墮馬髮髻的美人靠了過來:“這可是上好的酒水。”
宋陵對她說過不許沾酒,一滴都不成。
陳贇立馬搖搖手:“不用,不用,我吃果子就好。”
“小哥兒,可不知情趣。”那墮馬髮髻的美人傷心的說道。
王氏七郎在一旁插話進來:“美人,來我這裡,那位小書童可不是你等可以染指的,小心有人吃醋,找你算賬。”
“七郎,又取笑與我。”陳贇將目光求助的投向宋陵的背影。
宋陵今日未戴玉冠,那又黑又飄的長髮披在肩上,並用一根古樸的玉簪簪住,真倒是仙風俠氣,陳贇見了直流口水。
此等妙人,居然是她的金主,她果然是很有審美眼光,不錯。
那墮馬髮髻的美人依依不捨的,她對著陳贇道:”只可惜奴家是風塵中人,不然也想養個小哥兒在身邊。”
她哪裡看像小哥兒了?
這群人的眼神有問題,大大的問題。
那墮馬髮髻的美人又道:“我與小哥兒一見如故,真道好似一家人。”
“一家人?“
陳贇心裡又一陣發虛,她低頭往懷裡嗅了嗅,自己已經出衚衕許久,不該有這風塵味道才是。
陳贇嗅了嗅自己的,又嗅了嗅那墮馬髮髻的美人,身上除了薰衣的香,便別無他味。
她這鬆了口氣:“沒有,風塵味。”
宋陵又轉過身,這次他丟了手中的一把摺扇到陳贇懷裡。
陳贇很不大明白,問:“爺,這是做甚?”
“天熱,好扇風。”
“哦,謝爺關懷。”
那墮馬髮髻的美人臉紅,她往宋陵的方向瞅了好幾眼。
陳贇拿起摺扇擋在臉上。
宋陵這廝那時候正認真的給她剝杏仁,攢了一小放在翡翠螺紋的碟子上,白玉色的杏仁配著綠色的花紋,格外的好看。
王氏七郎有些酸:“瞧瞧!這位金貴一樣的主兒,我長到這麼大還沒有吃過宋陵給剝的杏仁,杏仁殼都沒吃過。”
“這有何難。”陳贇道。
“還是小書童會心疼人啊!”
王氏七郎滿懷期待的伸出手去:“我準備好了。”
陳贇抓起地上一把杏仁殼放到王氏七郎手裡:“給,不夠了地上還有。”
這些伺候人的活兒,平常都是宋陵差遣她做。
不知為何,今日要全部攬去做,還對著她笑的一張天地都變色的溫柔臉,宋陵的手指撫上她的:“慢些吃,小心噎著。”
陳贇眯著眼答:“好。”
那彈琴的美人卻差點溺斃暈過去,狠狠給了陳贇一記白眼。
“宋六,你這浪蕩子的名聲,今日可是做實了,可見我們這群世家嫡出的,都在水深火熱的擔驚受怕。”王氏七郎憂心忡忡的道。
“何事?”宋陵問。
“你居然不知道,陛下要給公主尚駙馬!”
公主?駙馬!
陳贇豎起兩隻耳朵,認真的偷聽起牆角。
天家公主,脾氣又大,又不好伺候。
娶回家,就如同娶回一樽大佛,得日日唸經禱告才得以保平安。
所以,在座世家公子無一人想尚公主,此次找宋陵來也是為了探討這件事。
宋陵往那趙昭的方向看去:“我看探花郎,要樣貌有樣貌,要才情有才情,公主一定喜歡這樣正直的郎君。”
宋陵這話一出,王氏七郎高興壞了。
“宋六這話,甚是的我心。沒錯,沒錯,我等都是些歪瓜裂棗,公主平常看到我們都是繞道走都來不及,如何看得上我們?”
王氏七郎的腦袋晃悠晃悠,嘴角咧開:“有話說的好,外來的和尚好唸經,外來的女婿也是如此。”
陳贇拿著手中摺扇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