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廓。她竟來到了離欽安殿不遠的集安堂外,凝目細瞧,似乎有微弱的亮光在黑暗中閃爍不定。她猛然意識到,集安堂是羅剎的據點,飛身躍入小院,果然見到朦朧的燭光在窗戶上映出兩個剪影。她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窗下,屏息傾聽屋內的動靜。
“爹,你終於能見我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看樣子兩人也剛剛來到這裡。
那男人只是輕“嗯”了一聲。雙方都壓低了嗓音,辨認不出是什麼人的聲音。
“娘呢,她還好嗎?”女人焦急詢問。
停頓了一會兒,男人才啞聲道:“她……死了,當著狗皇帝的面,從斷情山莊的山崖上跳入了深潭,是錦衣衛打撈上了屍體,就葬在她生前最愛的那片白梅林中。”
女人爆發出失控的抽泣,“我這麼多年生不如死,就是為了把娘救出來。可我連話都沒能和她說上一句,她就死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住口!”男人低吼,“你娘那個賤人,她寧願死,也不肯告訴我兵書藏在哪兒,她一定是愛上了那個狗皇帝,情願為他而死!”
“不可能,娘十四歲就甘願為你未婚生女,你們從小到大的感情,不會這麼脆弱”,女人抽抽噎噎,“我要出宮去,我要給娘上墳!”
“你不能出宮!如今爹在這世上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得不到兵書,還可以想其他的方法。這麼多年的心血,絕不能付諸東流”,男人的聲音低沉嘶啞,“你要爭寵,要做到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讓狗皇帝什麼都聽你的”。
女人發出一聲冷笑,“你以為爭寵那麼容易嗎?我沒有曹端妃那樣的似水柔情,迷不住狗皇帝”。
“狗皇帝迷通道教,現在皇后整日瘋瘋癲癲,只要你爭氣一些,我自然有辦法讓你登上皇后的寶座”,男人的聲音變得極端陰沉,“但是要先除掉那個應曉蕙,這個女人不簡單,這麼快就從一個小宮女變成了皇妃,如果再生下皇子,恐怕就要凌駕於你的頭上了”。
女人低嗤:“應曉蕙用不著擔心,她長期使用香肌丸,根本不可能懷孕。”
男人不再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又道:“那就先解決了朱嵐岫,她知道的太多,不能再留了!”
“不,與其除掉,不如加以利用,如果她願意相助,對我們來說無異於如虎添翼”,女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那天朱嵐岫和向擎蒼中了銷魂散,是你那聲尖叫破壞了他們的好事,我還沒有機會問你,為什麼要那樣做?”男人語調沉沉。
“我說過了,與其除掉敵人,不如善加利用。朱嵐岫自幼離開皇宮拜師學藝,與狗皇帝談不上有什麼感情,她是個善惡分明之人,狗皇帝的那些個惡性,她也很清楚。今晚我以飛刀傳書,引朱嵐岫到丹場去,如果她親眼見到數百個無辜的孩子被投入丹爐充作藥引,我就不相信,她不會對狗皇帝心生憎恨”。
朱嵐岫一聽到丹場,頭暈目眩的感覺又襲來,她站立不穩,下意識的一手扶牆,發出了“啪”的輕微聲響。
“誰?”屋裡的人立即警覺,齊齊奔行而出。
朱嵐岫還未及抽身,便聽得輕微的尖風劃空而來,三點寒星閃電般全對著她打來。
朱嵐岫早已拔劍在手,眼看對方的暗器打來,出手一劍,劍化一圈銀虹,將打來的三支暗器全都擊落。正準備揮劍迎攻,突然一怪笑聲響起,一道寒光挾著尖風,凌空落下。來勢奇速如閃電襲到,朱嵐岫閃避不及,一咬牙,舉劍迎來勢硬架一招。只聽得一陣精鋼交擊之聲,迸出來一串火星,她驟感虎口一熱,右臂全麻,長劍幾乎脫手飛出。定神一瞧,三尺外停著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彪形大漢,手橫一柄銀尖燦爛的大刀。離他不遠處站著一個女子,身姿婀娜,同樣戴著鬼臉面具,手中並無武器,看來方才的暗器是她發出的。
朱嵐岫已知自己並非敵人的對手,卻處變不驚。“你們是什麼人?”她冷冷發問,緩步從容地走近那彪形大漢。
那彪形大漢以為朱嵐岫有話要說,暫時按兵不動,哪知她猛地一躬身,手中長劍閃電般向自己攻來。這一劍,距離既近,發難又很突然,應該是極難躲過,但那彪形大漢卻有著非常的本領,朱嵐岫劍勢逼到時,封架已全來不及,卻見他高大的身軀隨著劍勢向後一仰,雙腳用力一蹬,人已倒竄出去了一丈二三尺遠。
朱嵐岫見一擊不中,立時挫腰振腕,原勢不變,如影隨形般追刺過去。彪形大漢立時振臂迎擊,身子還未挺起,右手大刀已然掃出,寒光閃處,硬架朱嵐岫手中的青冥劍。
朱嵐岫一沉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