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人”。
綺紅的話直似五雷轟頂,震得陸炳頭昏眼花,耳鳴心跳,冷汗直流。同一時間,董慧芬被外頭的動靜驚醒,急匆匆趕來一看究竟,可兒本就難以成眠,也掙扎著起身,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兩人幾乎同時來到這裡,又都聽到了剛才綺紅的那一番話。那話也似一聲巨大的霹靂,震得董慧芬和可兒都呆住了。可兒瘦弱的嬌軀顫如隨風飄零的枯葉,再也站立不穩,眼看就要倒下,董慧芬急伸手抱住了她。她瑟縮在董慧芬懷中,拼命壓抑住哭聲,只是淚流不止。
現場數十人,聽不到一口大氣,靜得像一井死水,靜得有些異常。良久,陸炳雙目之中,突然閃出兩道怨忿光芒,粗聲吼道:“好你個閻王,我今日就送你去見真正的閻王!”
話音未落,屋頂上躍下一條黑影,疾若流星,只是眨眼間的工夫,一把寒光逼人的大刀已經架在了陸炳的脖子上。與此同時,陸炳覺得脖頸處一疼,登時渾身痠麻,使不上勁來。
挾持陸炳的是個彪形大漢,紫臉環目,滿腮虯髯,眼神銳利如鷹。他帶著陸炳躍至兩丈開外,語氣森寒,“指揮使大人,你讓艾瑪中了化功散之毒,我也讓你嚐嚐軟筋針的滋味”。
“放開大人!”向擎蒼厲聲高喝著,也將手中的繡春刀直指綺紅胸口。
彪形大漢重重哼了一聲,“你先把人交給我,我就放了他,咱們一命換一命”。
“不能放了閻王!”陸炳急喊。
向擎蒼怒道:“你可知挾持朝廷命官是重罪!”
彪形大漢嘿嘿冷笑,“我連皇帝老子都不怕,還怕什麼朝廷命官!”
“你就是司馬南吧?”陸炳鎮定開口,“你假扮道士混在皇上身邊,圖謀不軌,你的真實身份已經暴露了”。
彪形大漢微微一怔,隨即縱聲大笑起來,“我沒有那麼容易上當。廢話少說,想活命的話,就快把人放了”。
陸炳尚未開口,向擎蒼已接道:“我們怎知你是否會使詐。”
彪形大漢道:“我司馬南雖算不上頂天立地的君子,但也絕非言而無信的小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大人中了軟筋針的毒,解藥呢?”向擎蒼又道。
司馬南道:“你放心,軟筋針和化功散一樣,毒性只是暫時的,十二個時辰之後便可恢復。”
“好,我數三聲,我們同時放人”,向擎蒼擲地有聲。
“擎蒼!”陸炳急喝。
向擎蒼一整神色,“大人,卑職不能置你的性命於不顧”。
“好,我相信你的話”,司馬南聲音有力。
向擎蒼數到“三”時,他和司馬南同時將手中的刀放下。艾瑪和陸炳相對而行,各自走向對面的司馬南和向擎蒼。兩人擦身而過後不遠,艾瑪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陸炳的後背直刺過去。
事態突變,向擎蒼和他身後的一群錦衣衛與他們有一段距離,已經來不及搭救。正當陸炳命懸一線之際,一個身影撲過來,從身後抱住了陸炳。是可兒,艾瑪手中的匕首不偏不倚,正好刺入了可兒的後背。
陸炳駭然轉身,正見到鮮血從可兒口中不斷湧出。可兒聽說陸炳要和艾瑪交換後,就離開董慧芬的懷抱,全神貫注地注視著二人,並漸漸向陸炳靠近。從她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艾瑪將手伸到了胸前,眼神變得狠戾。可兒從未曾見過綺紅這樣的神情,頓生不祥的預感,果然驟見她掏出了匕首。可兒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就用盡全身氣力撲了過去。
向擎蒼和一群錦衣衛一湧而上,卻晚了一步,司馬南已經帶著艾瑪縱躍而起,艾瑪幽冷的聲音蕩空飄來,“我會在大理恭候大駕!”
艾瑪的那把匕首上淬有劇毒,縱然華佗再世,也無法挽救可兒的性命了。
“可兒,可兒”,陸炳懷抱著奄奄一息的可兒,口齒不清地低喚著,眼裡凝滿了淚,喉頭哽塞,“我那樣對你,你為什麼還要捨身救我?”
可兒的眼淚****了陸炳胸前的衣服,燙得他的心疼痛而灼熱。她臉白如紙,眼裡卻閃耀著淡淡的光彩,“能為大人而死……是可兒的福氣……”,可兒嘶啞著嗓音呻吟,“如果有來世……可兒……可兒希望……還能再……服侍大人……”她與陸炳交握的手逐漸放鬆了,眼睛慢慢的闔攏,終於閉上了。生命力完完全全從她身體裡流逝了。
四周死樣的寂靜,向擎蒼和一群錦衣衛,還有董慧芬,都默然肅立在惻惻寒風中。陸炳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依然懷抱著可兒,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