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待到向擎蒼終於停了手中的動作後,朱嵐岫已經額汗涔涔,滿臉紅霞。
向擎蒼站起身來,俯首凝視著嵐岫,他的呼吸急促,神情嚴厲,臉色緊張而蒼白,“如果只是說聲‘對不起’,又如何能表達我內心的歉疚,可是,除了說‘對不起’之外,我沒有更好的方法向你表示歉意。我真該死,一而再的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
朱嵐岫想起當初擎蒼在密林中強行為自己上藥的情景,臉色愈發的紅豔,她低語:“你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向擎蒼彎下腰,將嵐岫緊緊摟在懷中,他柔聲說,帶著濃重的、祈求的意味,“今晚讓我留在屋裡陪著你好嗎,我擔心那玉面婆婆所說的蔣神真會將你帶走。”
朱嵐岫依偎在他的懷中,“你相信鬼神之說嗎?”
“寧可信其有”,向擎蒼正色道,“我原本是不信的,但我剛才已經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傷了你,我不得不信了。”
朱嵐岫輕輕抽身而出,抬眼道:“只要和那玉面婆婆目光觸望一陣,立時神志昏亂,那一定是某種邪術,而不是所謂的給人下咒。”
向擎蒼緊握住她的手,“不管是下咒還是邪術,我們都要小心提防,我不能失去你!”
朱嵐岫垂下眼睫毛,輕輕點了點頭。
夜間,向擎蒼和朱嵐岫與廖漢明、招娣二人在一處聊了會兒天,便各自回屋歇息去了。
向擎蒼與朱嵐岫一道返回屋內,向擎蒼隨手關上了房門。那關門的聲響讓朱嵐岫心如擂鼓,想到今夜要與他同居一室,她的臉龐已被羞怯染紅,幸虧室內一片漆黑,擎蒼看不到她異常的神情。
一片慌亂中,向擎蒼已點燃了桌上的一根蠟燭,朱嵐岫立即別過臉去,不讓燭光暴露了內心隱藏的秘密。
索性向擎蒼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大概是意識到孤男寡女深夜獨處太過曖昧的緣故,向擎蒼也有意與她疏離,他自顧自的搬了把靠背椅置於床邊,坐了上去,道:“今晚我就睡在椅子上,你也熄了燭火,早些上床歇著吧。”說罷他閉上了雙目,再不理會周遭的一切。
朱嵐岫心波盪漾,所謂正人君子當如是!她吹熄了燭火,明知道他根本沒有睡著,仍是躡手躡腳的來到床邊,輕抖開床角兩床疊放齊整的被子,抱起其中一床被子,輕輕蓋在了擎蒼的身上。之後自己上了床,拉過被子覆上,背對著擎蒼側身躺下,卻很快又轉頭睇視著他,黑暗中,他的身影迷迷濛濛的,窗外殘葉隨風而落,室內因他的存在,卻是暖意襲人。她的心中交織著萬縷柔情,緩緩轉過臉去,闔上眼簾。
屋內沉寂無聲,但兩人的心裡都不曾平靜,難以入眠。朱嵐岫心緒難平疏無睡意,向擎蒼也一直是假寐,他是正人君子,卻不是聖人。心海波瀾起伏,特別是朱嵐岫為他蓋上被子時,那沁人心脾的甜香氣息幾乎讓他失神,他大氣都不敢出。
窗外月色侵花冷,有淡淡的月影透過天窗灑落,那輕輕柔柔泛動著的,不知是月影,還是人的心懷?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傳來一陣極輕微的“悉簌”聲響,兩人同時驚跳起來,目光交匯的一剎那,都感臉上發燙,原來誰也不曾入睡,只是在暗夜中傾聽彼此的心跳。
向擎蒼強定了心神,率先燃起燭火,舉著燭臺一步步接近那扇木雕蔣神屏風,驀然間,心臟一直沉進了地底。瞪大眼睛,他不敢相信的望著那扇屏風,上面的蔣神雕像不見了,只剩下一個光滑的平面。朱嵐岫在他身後趔趄了一下,顯然她也大感震驚。
一陣陰慘慘的笑聲在身後響起,二人遽然回身,只見門上映出了一個魁梧身影,像極了那身披戰袍,面相威武的蔣神!
二人先後取了刀劍,向擎蒼幾個跨步急上前,猛地將房門開啟。門外竟空無一人!
“怎麼會這樣,明明一直在門外的,不可能轉瞬間消失吧”,朱嵐岫大驚。
向擎蒼腦子急轉,道:“一定是光源的問題,我們看到那個人影在門外,實際上他可能離我們很遠,只不過是利用光線製造出來的影子。”話音剛落,又聽到陰慘的大笑聲響起,對面前院的屋頂上,赫然出現了身披戰袍,面像威武的蔣神,那身裝扮和木雕像一模一樣。
“嵐岫,你在屋裡等著,哪兒也別去。我去會會那個蔣神”,向擎蒼拉著嵐岫的手往裡帶,帶著一種固執的、強烈的柔情。那柔情讓朱嵐岫無法說“不”,她順從的點點頭。
“我沒有回來之前,千萬不能出去”,向擎蒼殷殷叮囑後迅速出了房門,反手將門關上。那蔣神像是故意在等待著向擎蒼,見